大冬天，地上草皮挂着白霜，待了人的教室窗户都关得死紧。
正是私高上早读时间，各种跺脚搓手哈气声比朗读声大，电路检修，整栋教学楼暖气都开不了，满座高中生苦哈哈地揣手，把身上的校服当军大衣穿。
三楼是私高高三实验班，从上个月就免了早读，改去阶梯教室自习。
清棠在几乎走空的教室伏案补觉，睡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有个很漂亮的男生趴在跟前。
“醒了？”
那男生本来趴在摞着的一沓课本上，见他醒了，单手支起下巴，用含笑的眼睛望过来。
“你是……？”清棠极轻地蹙了蹙眉，他刚睡醒通常需要待机几秒，所以声音仍然带着倦意，有点沙哑。
男生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黑短发，五官精致，手腕上戴着只昂贵腕表，偏头看过来的时候，一枚钻钉在露出的耳垂上熠熠生辉，露出个很自信的笑:“周末能请你看个电影吗？”
“我叫李路，楼下国际班的。”
这个名字倒是让人有印象，经常听见走廊楼下有人路哥路哥的喊。
清棠按亮手机，已经过了自习上课时间，再有十五分钟阶梯教室就进不去了，他深吸口气，开始收拾桌上的习题。
“抱歉，”清棠淡淡道，“我没有时间。”
李路眼睛弯着：“好吧，没关系，那等你下周有空再说。”
清棠依然拒绝了他，低头又看了一眼时间。
邀约一再遭拒李路也不恼，他手向后撑倚坐课桌，毫不避讳地盯着清棠收拾的动作，目光在清棠脸上足足停留了十几秒，忽然一笑:“你长得真漂亮。”
清棠只低头收拾，忽然身旁课桌板凳一阵拖响，李路遭人拖拽，后背重重砸向墙壁。
“呃——！嘶……”李路明显被撞疼了，转而愤怒又惊疑地看向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