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

    楚西河望着房间里煮药的人忙前忙后,所用药材却与药方中大相径庭,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从来没想过楚青山会这样做,楚西月小时候养在父亲身边,后来便越来越亲近楚青山。父亲去世后,楚青山也顺理成章的接过担子,越发关心起幼弟。

    楚西河只当他是长兄护弟心切,才对楚西月格外照顾,无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而现在看来,一切或许根本没那么简单。

    “你在干什么?”楚西河面无表情的推开门,楚青山微微惊愕,紧接着便放松下来,说道:“没什么,阿月有些怕苦,我加了些甜味儿。”

    楚西河越发冷淡的看着他:“他是什么样的孩子,你比我更清楚。”

    楚西月自幼体弱多病,几乎是药罐子堆起来的,喝过的药比吃的饭都多,怕苦二字根本与他不沾边。

    楚青山嘴里的借口可以说是根本站不住脚,但他却并没有丝毫慌乱,甚至眼底还多了几分笑意,放缓了声音说道:“正是因为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才知道他需要接受怎样的教育,知道他有什么喜好,怎么做才是真正的为他好。”

    楚西河冷眼看着他,楚青山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眼中残留着点点笑意,这时楚西河突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之间西月的事也是你在搞鬼。”

    即便楚西月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在他特意关照之下,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出现磕碰,导致身上青青紫紫,而这些伤楚西月也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楚青山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垂眸掀开煮得滚沸的汤药,漫不经心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西河,我知道你很想让阿月习武,可他不是那块料,我们也没必要强求。毕竟父亲之前说过,他将来做些什么,都听阿月自己的想法,阿月说过不想继续习武了,不是吗?”

    楚西河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位庶长兄,哪怕前世亲眼看到他出现在不该现身的军营中,他都没怀疑过他对楚西月的感情,也一直把楚西月放心的交给他照顾,可如今看来,这反倒是他大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楚西河目光沉沉的望着他。

    楚青山抬手要把药倒出来,而楚西河却恰好按在了手柄上,两人僵持不下,楚青山才叹了一口气,看向楚西河:“西河,你误会我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阿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楚西河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习武防身对他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你为什么非要阻止,逼着他做下决定?”

    如果在刚开始楚西月就不愿习武,那么楚西河也一定不会逼他,可在这么久之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改变主意,其中缘由到底让他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