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水镇是被流放的村镇,治安管理并不严格。偷吃的小贼必是抓不住,背包里重要的东西都完完好好放置,唯有她背来的压缩饼干,泡面,火腿肠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是小贼太饿,才将这些东西拿了去吃。
江晚哀叹两声,想到昨夜房内的诡异,并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看来要在天黑之前要寻个有人的住处。
转身离开厨房,江晚去了奶奶住的屋子。
她幼时父母离异,是奶奶一手将她养大,她自小和奶奶最亲,喜欢趴在奶奶怀里听她讲稀奇古怪的故事。但意外发生在十年前,她十五岁那年,奶奶意外离世,她被姑姑带走…
江晚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沉浸在已不再柔软的生锈铁栏大床上,幼时她怕黑,总缠着奶奶,非要和她睡在一起,可惜奶奶不在,这些日子都再也回不去。
小片的泪水渐渐沁湿了枕头,江晚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地上一团黑影缓缓凝聚,最后化成一长身玉立的男形,头戴玉冠,面目温和端正,挺鼻薄唇,腰束绛紫玉带,衣着黛青长衣,唯美中不足便是面上苍白,生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许是昨夜太累,江晚出乎意料睡得很好,到中午又是被饿醒。
她揉着肚子靠躺在床里,眼神怔怔,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奶奶朝她笑,温柔地摸她的头,欣慰又酸涩地抱着她,“这么多年晚晚终于回来看奶奶了,我的晚晚都长这么大了。”
江晚吸了吸鼻子,没出息地掉了眼泪。
在公司被上司骂,被同事排挤她没哭,交不起房租,被房租赶出去她没哭,丢了钱包,连饭都吃不上她没哭。因为她知道,即便哭也没用,哭不能解决任何事。可当梦里出现奶奶慈祥和蔼的脸,对她说她终于回来时,江晚没出息地哭了。
声音越来越大,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干脆哭个痛快。
她好想,好想奶奶…
呜呜…
江晚收拾好心绪决定不走,她要留在镇子里,守着奶奶一辈子守的宅子生活。
下午时江晚收拾好情绪,去山下不远的小商店买了些日用品,又去集市买了做饭的菜肉。
熙熙攘攘的闹市,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冷漠,商贩砍价声源源不断,反而多了点儿温暖的人间烟火气。买肉摊贩长板横亘,红的白的肥肥坨坨铺列开展。买菜的地方五颜六色,红的西红柿,绿的黄瓜白菜,紫的辣椒茄子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