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容易,尤其是在任倩玉的监视之下。但是雪见很耐心,一面更加用心笼络沈衍之的心,一面在陷入爱情中的任倩玉身边探查,找出任倩玉的手下。任倩玉如今是一心放在了楚书身上,楚书也有此爱慕之心,只是两人都不敢说破,只能通过琴音交流。雪见经常抽时间去参加两人的练琴,让任倩玉和楚书不会被人怀疑。在大家都松弛的时候,雪见一个人抓紧准备,竟然给她安排好了!任郁欢每日忙着准备饭菜,她的这份支持给了江太医很大的精神支持,尤其是身边不少的侍卫和学徒已经感染上了瘟疫。地方的瘟疫倒是处理得很好,反而是宫中的瘟疫总是得不到压制。偏偏何太医本人还感染了瘟疫,整个重担全部落到了江太医身上。太医署的太医们都不各种想办法推脱不肯进浣洗局中。其中还有人提出了更过分的方案。说是要将整个浣洗局中的人全部都隔离烧死,这样一了百了的办法,还得到了朝中大臣们的赞同。然而深陷其中的江太医却坚持上奏不能如此,这些人虽然都感染了瘟疫,但是情况并不算严重,只要寻到药方,必然可以治疗。沈衍之听说江太医为了研发药方,照顾病人,照看何太医,已经连续五天没有闭眼了,到底还是对江太医改观了。“朕的意思,江太医需要什么就给什么,务必要听从他的专业意见。”任郁欢担忧得不行,雪见更是担心得旧病都犯了。雪见的气喘是不是发作,派来照顾的太医们都不和雪见的心意,病情始终不见好。“往日是谁帮你看病的?”沈衍之坐下雪见床边问道。“是江太医。”沈衍之便不说话了,听说任倩玉也不让其他的人诊脉,只要江太医照看。沈衍之反而猜测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江太医既然身边有贵妃和薛贵人当靠山,和任郁欢走近,或许可能是因为贵妃的缘故呢?于是终于踏入了翊坤宫之中。却不想任倩玉正在花园之中跟着楚书学琴,两人对面坐在两边,老嬷嬷和宫女侍奉在旁边。沈衍之一进入殿中就听到了琴音,寻着琴音过去看到,任倩玉抚弄琴弦,专心致志。再看她神采奕奕,应当是没有问题。楚书首先发现了沈衍之,当即起身行礼:“陛下!”任倩玉一惊,急忙起身,因为太过心慌了,手指甲一勾,直接将琴弦给勾断了。“陛下!”任倩玉低头看着琴弦,当即丢下手帕遮挡住古琴,上前笑脸相迎:“陛下,你可是多少日子没有来翊坤宫了!”说着就伸手揽住了沈衍之的手肘。楚书见状,将桌子上的古琴套入锦袋之中,背在背上行礼:“陛下,微臣先行告退。”任倩玉背对着楚书,微微咬了咬唇瓣,心中压抑着一份无奈和难过。然而却还是提起精神来专心应对沈衍之。沈衍之确实有段时间没有来翊坤宫中了,被任倩玉拉着进殿中,他下意识地寻着任郁欢,却想起她此刻应该御膳房中。和任倩玉坐定之后,沈衍之听得任倩玉倒豆子一样不停的说,端着茶应和着。待到适宜的时机才问道:“任郁欢呢?”任倩玉听得,便有些不乐意:“陛下,问她做什么?她啊,整日都看不到踪影,听说在御膳房中从天亮忙到天黑,我也懒得管她。”“听说不是江太医帮你看诊,你就不让其他太医进殿是不是?”任倩玉听得,当即婉转笑道:“陛下,人家就是信不过那些老柴头,一个个迂腐,诊脉的时候还装腔作势闭眼晃头。”沈衍之微微一笑道:“看样子江太医很得你们信任啊······”任倩玉不知道前因后果,只当沈衍之随口一说,便只是实话实说:“哎呀,陛下说的话就太提拔江太医了,他不过是一直照顾着我,习惯了而已。”说着拿眼睛看向沈衍之,确定他是否是因为江太医的缘故在吃醋。但是沈衍之继续说道:“我看未必是你,和你相好的薛贵人也挺信任江太医的,还有任郁欢也似乎很看重江太医呢!”任倩玉的神情警觉起来,沈衍之看似只是问他们信任江太医的问题,实际上却像是在说她们和江太医是一队。“薛贵人是我举荐江太医去帮她看诊的,至于任郁欢——”任倩玉查看沈衍之的脸色,发现他在认真等待着下文,当即淡淡一笑道:“她总是将自己弄出伤口,我都是让江太医帮她查看的,两人私底下关系恐怕是很好的。”沈衍之听得,心中虽然明白任倩玉的话不能全信,然而到底是起了一阵不喜。抬眼看向任倩玉的目光都掩藏不住怒火,任倩玉见状都吓了一跳。她只是想要趁机使绊子,不想沈衍之竟然如此生气。当即嘟嘴委屈拉住沈衍之:“陛下,你不来看臣妾的这些日子,臣妾真的是望穿秋水,茶饭不思,只能以琴寄托相思。”沈衍之随手拍了任倩玉肩头一下:“朕会再来看你的,还要处理很多事情。”说着不管任倩玉还靠在他的身上,起身便走。任倩玉双手按在软塌之上,虽然心中不甘心,但是也并未和过往一样觉得如何的伤心。只是起身神情平淡吩咐:“我刚才看到送信的人了,是父亲送信来了吗?”老嬷嬷立马上前道:“是的,娘娘,这些人也太不会来事了,看到陛下在这里,还来乱窜!亏得是我眼尖拦住了。”任倩玉伸手接过信来,冷淡说道:“这些新人用起来不顺手是正常的,你让人多花时间培养一下,别再那样鬼头鬼脑的,人一看就觉得嫌疑!”老嬷嬷点头答应着。任倩玉看着手中的两封信,一封是给任郁欢的。她也不管,先打开了父亲写给任郁欢的信。“父亲让这个小蹄子好好养胎,其他什么都不用想,会派人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