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议论纷纷中,沈倾鸾却又去了一趟茗川楼。
“瞧你也不像无所事事的人,怎地来茗川楼如此频繁?”老先生一见她,便知她并非为了听戏,因而不必等人传话,自己就去了雅间见她。
沈倾鸾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推去一个锦盒,看着竟比第一次带来的那个还要更长一些。“算一算我来楼中不过四五次,可担不上一个频繁。”
瞧见锦盒,老先生说不期待自然是假的,可当有一日难事变得轻而易举,他心中又有些复杂。
“宝物贵精不在多,你这接二连三的往我这儿送,也不怕我觉得不值钱了。”口中感慨一声,老先生打开盒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可见对里头东西的珍惜。
沈倾鸾自然也是瞧出了这一点,因而没做反驳,就只是等他展开那幅画卷,笑问一句可还满意。
老先生哪能不满意?
沈崇喜作画,可大多作私藏之用,这幅山水画不仅笔法构色精妙,更是难得出自沈崇之手,叫他一看就挪不开眼来。
仔细欣赏一番,老先生也只能轻叹一声,问道“今日你又是想茗川楼说何等故事?”
见他爽快,沈倾鸾自也没有委婉的道理,于是开门见山道“城中有几家私塾创办了女学,此间好处,先生想想也能明白,我便不在此赘述过多。而我今日所求,就是想叫先生将此宣扬一番,也好尽快收上一批女先生女弟子。”
此时若往小了说,不过私塾的小小特色罢了,可若往大了说,则又何尝不是一大改革?饶是老先生也不大敢轻易答应,只说要往上报一番,叫她明日再来。
沈倾鸾倒也没有那般着急,点头应下,这就很快离开了茗川楼。
而等她前脚刚走,两个雅间之中相隔的木门就被人缓缓开启,竟是隔墙有耳。
“李叔之前所说的,就是这位?”男子吹了吹杯中茶叶,轻抿一口,问道。
老先生微微躬身,恭敬地回了句“正是”,这就在旁未多言语。
一盏茶喝到了一半,男子敲着满意不少,唇畔微微牵出一抹笑意来,“倒是跟有趣的人。”
“身份一类你不必再猜,总之不是与沈家有关,就是新任郎中令那边的人,对咱们没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