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怀仁面前,江宴生也就十岁之前才落得点好,十岁之后因性子愈发腼腆软弱,江怀仁便处处都看他不顺。
直到后来逼迫他习武不成,江怀仁就更是对他严厉起来,这最近十年没少说过嫌弃的话,江宴生也听得习惯,压根就不曾往心里去。
甚至每当江夫人在时,他都得在江怀仁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扬眉吐气。
这一家三口如何相处暂且不提,只说次日一早,沈倾鸾在朝会之上禀报完这两年追查的案子,便一直沉默到了退朝。
直至众臣陆续离开之时,沈倾鸾仍是站在原处没动。
“跟我回去。”丞相走到她身边来,虽早有打算要和她兴师问罪,却到底碍于场合不对,只是小声命令。
然而沈倾鸾又怎会听他的话?只恭恭敬敬行了下官之礼,便对丞相道“此前在南城的事情未曾交代清楚,下官恐怕还得留上一会儿。”
丞相久居高位,最见不得旁人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当即本就不好的面色更沉下来。
“沈倾鸾,别忘了你的身份。”
“不劳父亲提醒,这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女儿可是记得真真切切。”
事到如今,沈倾鸾也好,顾枭也罢,自丞相为了一己私利答应给她一个假身份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在一条船上,除非玉石俱焚,否则谁也没法说出真相来。
丞相这般自私而又惜命的人,哪怕再怎么生气,在想到万之策前他也不会和沈倾鸾撕破脸,所以后者根本不惧。
“你到底要做什么?”许是知晓硬着来并无作用,丞相也放缓了语气,变作一副无可奈何。
然沈倾鸾也没有戳穿,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说道“若父亲是为孙芩的事情来跟我问罪,我就还是之前对她所说的那些话,只要丞相夫人一日在位,就轮不到旁人别有用心。”
丞相一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沈倾鸾虽不知晓她为何要让孙氏一家进府,可孙氏若想要将丞相夫人取而代之,也是无稽之谈。
这一点沈倾鸾清楚明白,也正是合了丞相心中所想,倒也不会太过在意。
只是听完她的话,丞相紧蹙的眉心反而是稍有缓和,转而问道“你与我夫人也相识不久,为何如此维护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