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步迁是从哪里搞到了步時的联系方式,又为何选在凌晨打通了这个一个电话。

    对于这个名义上记忆中的哥哥,步迁其实没有一点印象。

    唯一的记忆碎片,是伯母扯着她的头发,撞在浴室的墙上。

    白色的一小块一小块拼接在一起组成的墙面,是瓷砖的,很凉,上面溅了少许的水珠。

    步华润出门上班,步迁去了学校。

    步時烦躁的用手抓着头发,实在是忍耐不住,去找了伯母。

    “大娘,痒,头痒。”

    步時的老家那边,管伯父伯母叫大爷大娘。

    她来这里已经几天了,小孩子虽然不太爱运动玩闹,新陈代谢却也比成人快很多。

    几天没有洗头带来的瘙痒感,让步時无法忍受,白色的皮屑抓了满手,让她看起来显得很脏。

    伯母嫌弃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宛如看着路边流浪的野猫野狗。

    野猫还未经允许的被捡回了家。

    “过来,脏死了!”伯母依旧骂骂咧咧的,伸手一把将步時扯过去。

    步時实在是太矮了,洗手池够不到,往常都是步迁搬来凳子扶着她洗漱,如今伯母自然不会像步迁那般。

    她被拽进淋浴间,身上的衣服被扯掉,伯母打开花洒,水流有些急,直接冲在她头上。

    头发被水冲的贴合在皮肤上,眼睛也进了水,似乎有睫毛不听话的冲进了眼睛里,疼的步時拼命用手背去揉眼睛。

    “别乱动!”伯母的怒吼声让步時不敢在乱动,乖巧的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