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严六爷这段时间,总是挂在嘴边的话,也导致村里大多数如他一样年龄的人,很对反对乔初染提出的承包土地的事情。
毕竟,父母的坟,还在地里。
尽管乔初染反复强调过,绝对不动山脚下的地,因为那是村里埋葬亲人的地方。
陈梅自然也是知晓的,此时对方都这样找上门来了,她也不是个软脾气的,当下脸色也不好了:“我家染染没有动你家的地,你找上门来做什么!”
“还说没有!你们怂恿中山把地租出去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严六叔急地脸红脖子粗:“我告诉你,你们敢动我家的地,我就烧了你们家的田!”
于乡里人而言,这话可是极大的仇恨才能说出来的,陈梅气得脸色发沉。
严六叔道:“贱女!搞得村里乱七八糟的,这是要挖祖宗的坟,断子绝孙,绝了后代子孙的路!”
“六伯,我敬你年长,你这样骂我女儿,莫怪我跟你也不客气!”
严六叔老思想,骨子里还有对女人的轻视的,哪里会怕陈梅,听到陈梅这么说,更是红了脸,指着陈梅骂道:“你住口,没你说话的份!”
这就过分的了,跟着过来的左邻右舍都看不下去,要去拦着严六爷让他离开,但老人家力气大,其他人也怕出个好歹,也不敢真的拦着。
但乔初染哪能允许人这样骂陈梅。
当下便拦住了严六爷,将陈梅护在自己身后:“六爷,我敬你年纪大,不对你出手,但你别在我家,不分青红皂白仗着仗着年纪大便随口咬人!”
眼看严六爷又要张口嚷嚷。
乔初染将陈梅挡在自己的身后,身高的优势足以俯视严六爷:“看在中山伯伯的面子上,你是他爹,我不骂你,你家的地,我没租一分一厘,如今你就是求着我,我都不会碰。”
乔初染虽然长了一张长辈喜欢的柔和脸庞,明媚善睐,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看着便喜欢,但此时生起气来,也带着股气势。
根本不给严六爷开口反驳的机会,她语气沉沉道:“还有,就算是你家的地,按照国家的法律,也只是使用权,不是所有权。”
她知道,严六爷这个岁数的人,不但老封建,还是老顽固,说什么也不信,就只信国家的话,但因为小村的信息闭塞,他们所知道的国家的话,都已经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土地改革的时候听到的东西,如今世纪翻了篇,他们早就不晓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