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在场的人捕捉。
顾齐书了然地勾起唇,在最后一个字落地之前,看见那位胆小鬼先生在一瞬间翻脸,直接拽住闻鲤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拖。
他这一下甚是负气,顾齐书只是站在旁边稍微被带到,都能感觉到闻鲤招架不住,直接就着仰起脸的姿势栽到他怀里,鼻尖撞上下颚,酸疼得泛泪。
“……”
当着别人的面,闻鲤不好意思直接发作,忍了又忍,好险才忍住当场打死他的冲动。
站稳之后下一步就该从他身上下来,闻鲤往后退了一步,后颈、腰间上的力道顿时加重,两道锁一样缠住。
在此之前,他的坏脾气似乎都在传说中,在她面前永远只有跳脚无奈的份。可现在,连头都难以抬起的闻鲤真正意识到,这才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露出獠牙的人。
他藏起来。
她又引了出来。
毛绒衣领触感软和又温柔,但好像也比不上左边脸颊贴着的那一块皮肤来得令人满足。
虽然给喻风禾发那样的信息的确是存了些不可直说的心思,但现在这个仿佛捉奸在场的场景也真的在她意料之外。
闻鲤一边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失礼又丢脸,一边还在挣扎着骂他:“还不放开?”
不是天天成何体统吗?现在倒是体统了!
耳边有气息缓缓靠近,像是有刀逼在脖子上了,闻鲤浑身发麻,僵得仿佛冻得梆硬的蛇。
“闻、满、满。”
终于出声,喊的却是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在闻鲤看不见的地方,程越盯着与他差不多高的顾齐书,眼神凶狠冰凉,嗓音却放得极轻,既像是情人间不能给外人听见的低语,又像恶鬼蛊惑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