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樊灵川走后,段容盈胡乱的穿着一件纱衣,赤着脚,穿过幽栏,走在湿漉漉的池塘边上。
雨暂时停了,花草湿漉漉的,蜻蜓低飞,立在含苞待放的荷花上,她现在死不成了,姐姐们过的不好,她要是一死了之,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们,在乎她们了。
想到这,段容盈有些难过,姐夫们似乎都不是姐姐们的良人,从前的山盟海誓变成分道扬镳,只有先皇很好,他不曾欺骗自己,他爱她,疼她,从来不让她掉过一滴眼泪。
可自己,从前对先皇说了一个最大的谎言。
段容盈想到了那个孩子,她鬼迷心窍,同意了父亲和珍珠的建议,从一个农妇手里买下了他,装作怀孕的那几个月她一直很害怕,可是先皇却很非常高兴,将她从一个小小的妃子立为皇后,每一次先皇摸段容盈的肚子时候,看着他那么高兴的模样,她都很愧疚,好几次忍不住很想告诉先皇真相。
可是珍珠说过,要是被别人知晓,不但皇后之位保不住,就连全家也要被杀头。
段容盈无数次的后悔,尤其是先皇抱着孩子,说孩子长的很像他小时候。
明明知道那是谎言,段容盈却不得不附和着先皇,随后,父亲为了实现他的野心,让自己诬陷太子。
段容盈回忆起来,自己当初似乎很讨厌太子,所以一直在和先皇说太子的坏话,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配当皇后,经常对自己很凶。
有次太子生病,珍珠说得当一个关心皇子的皇后,才能堵住悠悠之口,于是自己就去东宫亲自照料。
结果他抓着自己的手,先说她手又白又嫩,只需要伺候他父皇,又让她别来这套,最后说她以色侍人,能得几日好。
还有一次立冬家宴,表哥也在,结果太子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头上戴的象牙花冠这样华丽,是浪费民脂民膏,穿的不成体统,不像个皇后,却像个舞姬,他轻蔑的让自己给他倒酒。
尽管他被先皇当场斥责,罚抄佛经以示惩罚,可先皇依旧私下让自己不要再戴那顶奢靡的花冠。
段容盈很委屈,所有人都说太子很好,说他脾气温和,那为什么他怎么总是针对自己,要是先皇死了,她肯定要被他欺负死了。
如今果然,太子夺了那个孩子的皇位,还总是让自己疼,弄哭了自己还笑,嘴上说要和他生个孩子,结果就连拾翠殿也不让她住了……
想到这,段容盈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被樊灵川再三确认过没有孩子,她忽然疑心自己是不是本来不能生,怎么天天这么疼了,刚弄完,小穴肿肿的很难受,走路也得扶墙,被灌的浓精也又多又满,怎么还是没有孩子?
凉风轻拂,拨开乌云,透出一束天光,几只绚丽的蝴蝶顺着段容盈身上淡淡的兰香翩飞,她闭上眼,微微仰着头,周深笼罩在金色温暖的光线下,顾玄青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的望着她,看着一只蝴蝶恰好飞在她的嫣红嘴唇上,风吹起她头上的一束鹅黄发带,抚过她的裙摆,露出一双雪白的小腿和大片漂亮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