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的极平稳,显然司机对本地极为熟悉,云溪看了眼窗外,发现并不是朝着她别墅的方向。灯光璀璨,在这个男人的侧面却又显得疏淡平凡,一切看上去都像是极自然极自然。
云溪不得不承认一点,即便知道这个男人时刻都留意着她的行踪,却并不让她觉得反感。相反,这种无论什么情况,哪怕电话都没有接通,却知道对方会在她希望见到的时候毫无意外地出现……。
这感觉,很微妙。
“不是说送我回家?”手边竟然有一个靠枕,云溪颇有趣地望着对方,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用的,难道早算好了她会坐他的车?
“恩,”峤子墨颇含深意地笑笑:“去我那也是一样。”
云溪有些好奇,这人怎么能一边这么风光霁月,一边却软硬不吃地明摆着玩“绑架”?
想着刚刚他在包厢里说话的样子,云溪无语地摇摇头。今晚意外接二连三,她敢说,如果不是萧然的突然出现,张先生压根不会莫名其妙地邀请她去他家“做客”,要不是峤子墨,今晚,或许张先生和萧然的场面会闹得很难看。
只是,有一点她略有些猜不懂。
张先生压根不是那么好心去管闲事的人,虽然今晚解释当时当时开口让萧然入股公司是因为想要帮她防范乔老,但,总归不会无利所图。既然这样,为什么今晚,他又要和萧然反着干?
峤子墨望着微微出神的云溪,眼眸略深:“似乎对张先生格外关注?”无论是从身价还是外形来看,在那个房间里,任何人第一印象都应该是放在萧然身上。为什么,相较于萧然,云溪的注意力却几乎集中在张先生的身上?就好像是,他缓缓地眯了眯眼,就好像是,无意识地将萧然排除于自己眼界之外,漠视而冰冷。
云溪对上他的眼睛,再一次清醒地发现,这个男人的观察力实在有些让人怀疑,他不是可以直透人心?
转即想起刚刚张先生看到他进门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精彩表情,她轻弹手指,那般的忌惮才是真正耐人寻味。
不管张先生今天的鸿门宴初衷是什么,能让他面色动容,无法按照计划进行下去,峤子墨,到底是什么人?
“先生,到了。”开车的司机忽然放下挡板,轻轻地提示一声。
云溪抬头,看着高耸的大厦,轻轻打开车门,抬脚步出,漆黑的夜,在她四周融成一片背景。峤子墨静静地看着她朝大厦走去,心中有一种流动的东西倏然而过。
断指也好、威胁也罢、争闹不休也无所谓,她似乎对于任何状况都没有太多的侧目。既然这样,又何必拿那些无聊的人浪费他和她难得相处的时间?
可惜已经过了时间,否则还带她去逛逛南面的那些店。总比无时无刻都想着公事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