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回来了!”
祁府大门敞开着,却没什么人来迎接祁进,只有先前跟在身边的书童尹清镜急匆匆地过来接祁进的包裹:“二少爷,您今日休息?”
“休沐日,不过圣上说要和靖梁王殿下多聚聚,便让我们也多休息几天,我回来拜见母亲,”祁进侧头向门厅里望,“母亲呢?”
“夫人知道您今天回来,亲自下厨去煮山楂羹了。”
“家中其他人呢,怎么不见兄长和显儿。”
尹清镜忽然低下头不愿回话,只小跑着将祁进的行李送回院落去,也没什么东西,不过几件衣服几册书,祁进想叫住尹清镜,人却已经跑远了,只好自己到前厅去倒水喝。
“进儿!快放下,那茶都冷了,喝那个做什么!”
祁进回头,祁夫人赵晓容正端着一个瓦罐匆匆走过来,祁进连忙去接:“母亲。”
“下午才知道你回来,”赵晓容将瓦罐放在桌上,亲自端碗给祁进盛山楂羹,“快歇歇。”
“怎好劳烦母亲,以后这事叫厨房去做就是了,我也不是次次都要喝,”祁进被强塞了一碗,哭笑不得,“叫旁人看去,说儿子没有规矩。”
赵晓容一扬头:“我才不管旁人怎么说,快尝尝,甜不甜?”
“母亲做的哪有不甜的道理。”
祁进低头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分毫不差的。赵晓容是祁平章的继室,祁进和哥哥祁宏的亲生母亲杨婉贞早在十余年前病逝,只是赵晓容嫁入祁府时祁进尚且年幼,她便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即使是儿子祁显出生以后也未减分毫。祁进幼时思念母亲,赵晓容便时常做些小甜点来哄他,而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山楂羹。
“你父亲带着宏儿伺候公主去赴宴了,显儿非要跟着去,公主也应允,我拦不住,”赵晓容在祁进旁边坐下来,扶着桌子叹气,“今儿这一天便只有我们母子一起吃饭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预备。”
“准备母亲想吃的就好,我在马车上晃了许久,头晕,不想吃什么东西,”祁进捧着碗,“听说母亲昨天背痛,可有好些?叫郎中看过没有?”
“不是病,我在花园里喝茶,忽逢下雨,滑了一跤跌在柱上,”赵晓容不满道,“这等小事谁同你说的,我要罚他。”
“母亲病痛本就该让儿子知晓,罚人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