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崖就算不知道自己前世的死因,至少对眼下这情形心里有数。他苦笑着说:
“我本来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在京城里过养老生活,不想死到临头,还有荣幸卷入这样的大事。”
匠人叹息道:
“谁人又不是身不由己呢?我也感到十分抱歉。本想着有机会将倩娘之事告诉张大人,了却张大人的遗憾。结果反倒给张大人带来更多麻烦。”
他看着沉默无语的张崖,犹豫片刻道:
“张公爷,我有个提议,不知道张公爷是否愿意考虑一下。”
他没有说出口,萧盈就隐隐约约猜到他想说的话。
果然,望着张崖疑惑眼神,匠人道:
“听张公爷的说法,您如今在京城无官一身轻,也没有什么牵挂。如今恐怕云州袁家余孽,把张公爷同样视为眼中钉,或许会累及公爷的生命安全。”
“公爷是否愿意考虑,跟我去西州?西州有杨大都督坐镇,想必宵小们不敢随意造次。至于朝廷那边,杨都督的薄面恐怕还是会给的。”
杨镇是驸马的人。驸马如今不在了,长公主在皇上面前却是颇有分量的。在西州的时候也是杨镇出手,后续保的二皇子平安。所以皇帝想必并不会在一个无足轻重的闲散公爷的前途上驳回杨镇的请求。
张崖一言不发。
匠人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僭越,于是又掩饰似的干咳了两声。
“我一个修城墙的,说话过分了。好像也不太适合干预公爷的打算……毕竟公爷在京城家大业大……罢了罢了,公爷就当我没说吧。”
张崖忽然道:
“杨镇大都督真的愿意收留我?”
匠人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