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打开窗子,望向窗外,外面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种了很多树和盆景,错落有致,让这个不大的院子变得繁盛充盈起来,也显得十分精致。
月辉如水般洒落在树叶与盆景中间,又透过叶片间细碎的空隙落在地面,斑驳而透彻。
算上卓小婵他们四人共用了三间房,卓小婵跟蟾月一间,也是为了照顾,就在他回房前,云沧刚为卓小婵进行了检查,她身上的鲜绿色斑点虽然又多了不少,但具云沧所说时间总还是足够的,他还特意拿出一副银针,为卓小婵施针延缓毒素的蔓延。
说要不担心怎么也不可能,所以即便洛北回到房里也难以入睡,越是睡不着便越是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憋闷,他只好起身打开窗子,月光正好,一泄如水。
这时候,一阵低沉而平缓的乐声传来。
顺着乐声看去,原来是从院中的一间小亭子里发出,只见一位穿着白色长衫的老人手中正拿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唇间吹奏。
洛北不知道老人吹奏的到底是什么乐器,声音平缓而连贯,曲调悠然而透彻,但仔细一听,又偏偏觉得好像有一丝低低的怨意郁结于心,无法完全透彻。
洛北在心底叹息一声,看老人的样貌年纪大致也有五十多岁,都说人到五十知天命,那么便该看开世间的大多数不平事,却不知像他这样的年纪又会又怎样的心事无法释怀。
人生在世,满载悲欢,不管你在多大年纪,身处怎样的地位,只要还有所在乎,便无法完全潇洒释怀。
……
蟾月和云沧站在高城上俯视夜景,两人说到往事,正沉默间,突然背后一道寒光袭来。
两人几乎同时一闪,避过寒光,云沧猛然转头,却发现一个青衣身影飘然落在不远处的城墙上,那人面上戴着一个鬼头面具,阴森可怖,只是看不出长相,他背后斜背着一把长剑,腰间系着一条云涛玉带,整个人站在那里,便如一柄清冷的剑,随时都可以出鞘。
“你是什么人?为何背后突然发难?”云沧微皱着双眉,问道。
那人没有再次出手,大概也在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然后声音微冷道“在下也正想问两位,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会深夜到这守卫森严的皇城里来?”
他说话的节奏很慢,好像刻意让人能够完全听得懂一样。
“哦?难道这皇城就只准你来却不准我们来么?嘿嘿,真是太有意思了”云沧手揉了揉下巴,有些滑稽的说道。
鬼面人有些惊讶,惊讶的不是云沧嘲讽的口气,而是他的胆魄和临危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