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显然已经不再是说一位相府的千金,人分三六九等,与生俱来的劣根无疑指的是藏在人心深处的身世。
在秦府当中,秦熺过继而来,但身世清白,唯有秦希,从襁褓当中被秦桧抱回来,却从未提起过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又是怎样的身世?
秦希平时爱笑,也任性,人们以为这是因为秦桧的宠爱,但实际上她何尝不是自卑,但是从小她就告诉自己,不管在谁面前,都不会轻易把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那一面表露出来。
夫人的话说出口的一瞬间,秦希美丽的双眸里含满泪水,豆大的泪珠未曾滚落,她想要把这轻如鸿毛也重于泰山的悲哀再次咽下去,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可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错了……”
“我知道自己身世不明,就连府里的丫鬟都在背后说……我……我是爹在外面所生……的……的野种……”
“可是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做这样的掌上明珠?”
秦希说到最后已呜咽不止,泪珠潸潸而落,这一次终于还是触动了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于是她再也忍不住想要把心里藏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王夫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皱眉间一阵嗔怒,虽然知道她一向无矩,却没有想到今天竟会像是发了狂,手遏制不住的抬了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
秦熺愣住了,就连王夫人好像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秦希捂着脸,突然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里泪珠犹如清晨结起的清露。
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的话这些话,即便挨了一巴掌,秦希也毫无后悔之意,这些话她在心里想了无数次,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猛然用力挣脱哥哥的手,又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开那道极小的门,跑的不知踪影。
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仍在不停的开合之间挣扎,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像是一口老到已经掉了牙的古钟,颤抖着诉说世俗的悲哀。
秦熺见妹妹就这样奔出了门,下意识的想要追出去,却被王夫人严厉的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