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杨家五房的堂屋里。
鲍素云素来是个热情待客的性子,从不与人结仇冤,所以,但凡有人来她家,即便平时没啥交情的,只要登了门,那便是客。
是客,她便会热情招待,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来为客人泡茶,又或是装一叠最近炒制的瓜子花生蚕豆来招呼客人。
推掉手头正在做的活计,全身心的陪着客人聊天。
若是换做之前祥子娘登门,鲍素云肯定是如此招呼,甚至因为蒋桂玲打了祥子,鲍素云会更加热情的招呼,以此来弥补自己的歉意。
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了张祥子摸绵绵手的事情,鲍素云没有拿笤帚把祥子娘赶出去,还让她进了堂屋,已经是鲍素云最大最大的容忍了。
“你来是有啥事不?”鲍素云问。
祥子娘打量着鲍素云这副淡淡的样子,心下暗诧,昨日傍晚这个鲍氏去她家赔罪,又是鸡蛋又是红糖的,说话不晓得多客气多谦卑。
咋这睡了一宿起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绵绵娘,你这话问对了,我过来肯定是有事儿啊,而且还是大事儿呢。”祥子娘道。
“大事儿?啥大事儿啊?”鲍素云不由问道。
祥子娘笑了,身体往鲍素云那边凑近了几分,故意压低声道:“我家祥子和你家闺女绵绵的婚事儿啊!”
鲍素云豁地抽身而起:“你瞎说个啥,我闺女还那么小!”
祥子娘却是稳稳坐着,并没起身:“小个啥呀?你家绵绵都十四了吧?十四岁的女孩子家不正是说亲的年纪么?我家祥子十九,比你家绵绵年长五岁,正是会疼人,这俩孩子不如凑一对咋样?”
鲍素云又惊又气,“你净瞎说,我闺女跟你儿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你走吧,今个这话我就当从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