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医馆正忙,一听是来接病人的,药童一边给客人抓药,一边指着通往后院的侧门。
“从那儿进去就是。”
医馆的后院不大,伙计的宿舍,灶房,茅房,还有几间给病人用的房间,排成一排,一目了然。
济世堂开在鑫浦镇最繁华的街道,距离弄潮楼不远,店铺不大,来往的病患却不少。
看来古往今来,医院生意都很好,李鱼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时,一个少年从堆满柴火的房间出来,迎面朝这边走来。
他身上穿着打了很多补丁的棉袄,嘴里叼了一根草,手上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条佝偻的虾米,懒洋洋的。
“二蛋,你个杀千刀的,不能好好端药吗?你爹娘还指望这救命呢,洒了咋整?”
蔡老太太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少年,是她那不争气的二孙子。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像只灰耗子成精一样,没个人样。
被骂了,李延安也不恼,像是没听见一样,叫了声:“阿爷阿奶”。
继续端着药,耷拉着眼皮儿,慢悠悠走了。
蔡老太太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一口气下不去,脸色有些涨红,嘟囔了几句,跟着人朝屋里去。
李鱼儿心里惊讶,这就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看着像个退休没事干的小老头,一点朝气都没有。
“阿奶!你们来了。”一个脆脆的声音落下,柴房里又出来一个高挑的少女,身上穿着一件褪了色的红袄子。
即使是粗布麻衣,穿在她窈窕玲珑的身上,也好看的紧。
李鱼儿惊讶的下巴都能掉地上,这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姑娘是她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