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六点十九分。
宫长正穿着一件刚刚被护工送来清洗、消毒并熨烫过的白大褂,装作不经意间“恰巧”经过了复健室,在骨二科的复健室徘徊了两三分钟,打量到急诊科的复健室只有几个患者在自主进行复健训练,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医护人员,直接就踱步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在复健室最角落的地方,自己的大伯宫天阳正在痛苦万分的进行着手部的训练。
“大伯!”宫长正赶紧加快脚步往宫天阳所在的位置走去,声音略微低沉的说道:“大伯母!”
陪同宫天阳复健训练的是他老婆薛雪玲,就站在其身边,小心的看护着宫天阳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伤口给撕裂了。
宫长正来到宫天阳的身边,转过头看向复健室门口查看一下当值医生是否回来,接着上前问候道:“大伯,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宫天阳正在龇牙咧嘴的忍受着疼痛,没办法分神开口回答自己侄子的问题,所以一旁的大伯母薛雪玲帮着自己老公回道:“说不上来,你大伯现在这样子疼的受不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薛雪玲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劲,对于昨天手术完成后那位帮着自己进去监督手术的小年轻医生说的话有些不信任。
手术这么成功的话,复健的时候怎么会这么的疼痛呢?
想到这儿,薛雪玲继续开口道:“你大伯可是昨天下午快两点才从手术室里面给推出来的,照这样算的话,才十六个小时。就算是从缝合完成的时间中午十二点来计算,那也才不过十八个小时,连一天都没有的功夫,就开始做复健了?”
薛雪玲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看到自己大伯复健的时候如此疼痛,心生怀疑,觉得这么早就开始进行复健训练的医嘱有些不合适。
果不其然,就在宫长正准备解释的时候,薛雪玲就接着开口说道:“长正啊,你推荐的那个医生,叫什么来的?叫叫”
“大伯母,那个主刀医生叫任心。”宫长正开口回答道。
“对!任心!”薛雪玲猛的拍了一下宫天阳的肩膀,让其又是一阵疼痛,赶忙又揉了揉,接着问道:“这个任心靠谱不?”
“嘘!大伯母,你说话声音小一点。”宫长正感觉到自己大伯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赶紧的用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再次左右四顾一下,看到并没有患者注意到,也没有医护人员来:“在急诊科咱们得小点声说话,我昨天没去看你们,趁着你们来复健的功夫才来看你们,你们是知道这个原因嘛!”
薛雪玲看了宫长正一眼,知道他对自己老公的感情是有多么的深厚,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