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冲着被自己撞开的蜥蜴发出无意义的嘶喊，声调曲折而急促，像是在催促着——快离开这里。
它已经甩不动自己粗重的尾巴，就连气息都有些短促，可它仍旧高声喊着，哪怕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在消耗自己本就快要结束的生命罢了。
另一只哀哀地叫着，踌躇着想要走过来。
莉莉娅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看着就要抬起。
“莉莉娅！”欧塞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垂着眼睛说，“它本就活不长了。”
“你心软了？”莉莉娅抬起头，眼里带着些戏谑的意思，“对这两个丑家伙？”
“你唯一的联系快死在那里了。”欧塞尔指了指远处趴着托尔的方向。
莉莉娅心头一凛，收起匕首便跑了过去。
树叶铺了一地，仿佛是早就为它的离去做好了准备。重伤的蜥蜴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厚厚的树叶上，惊起新落得一层四处飘散。它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蜥蜴，直到断气都没有合上眼睛。
“快走吧。它不想让你死在这儿。”欧塞尔轻飘飘地说，“那丫头也不想杀你，不然——她才不会走。”
蜥蜴自然听不懂他的话，它仍旧那样哀哀地叫着，尾巴也甩不动了，蔫蔫地搭在地上。直到那束莫名的火光又一次炸开，甚至烧着了地上的枯叶。
蜥蜴猛地惊醒一般，高高地扬起了头。
那燃烧的落叶愈发明亮。
仅剩的一只蜥蜴终于开始向森林深处走去。
“放走了？”莉莉娅正将浑身无力的托尔拖到树干旁边，见欧塞尔回来也只是冷冰冰地问了一声。
“他死了？”欧塞尔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问道。
“快了。”莉莉娅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托尔被泥巴和树叶糊住的脖子上的伤口，“可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