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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归尘楼前,公孙忆为了化解王擒虎的刁难,不得不震慑当场,可就是这一下拐杖点地,便被归尘楼上的病公子瞧出端倪,越看越像无锋剑气,病公子本就心思缜密,所以当丁晓洋和乔装之后公孙忆进了门,病公子便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孙婆婆来,虽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终归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这个孙婆婆到底是不是公孙忆所扮,在病公子这里,那只当他就是,所以思索再三,便跟药尊长老说出了不能杀公孙忆的三个理由。
药尊长老虽然面上看起来心服口服,但终归是咽不下这口气,祭仙大典败北,大半辈子的心血化为乌有,心腹弟子蒙自多也落在鸩婆手上,死活不知。药尊长老哪会仅凭病公子的三言两语,便能按捺得住心中报仇的欲望。
病公子好似看出来药尊长老心思重重,便出言道:“药尊长老稍安勿躁,我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怀疑那老妇人是公孙忆乔装而成,你且稍等片刻,一会有弟子前来,我一问便知。”
药尊长老知道病公子此人城府极深,每行一步那都是思索再三,既然他说有弟子来禀,便陪着病公子一道等候,心道反正公孙忆总不能丢下那姑娘不管,以自己的脚力,追上公孙忆不简单,追上那个送信的姑娘还是不在话下的,一念至此,也就索性陪着。
果然,片刻之后,门外弟子禀报王擒虎求见,病公子着王擒虎进门说话,铁塔巨汉将双轮木椅推进门中,便低头退下,剩下轮椅之上的王擒虎目不斜视的盯着药尊长老,心道:“此人面目丑陋,一脸烂疮,想必和自己一样,是病公子的试验品。”
病公子轻轻咳了一声:“他不是外人,你且说来。”
王擒虎这才反应过来到这里的目的,赶紧说道:“病刹,门中弟子牛老大那帮人,昨夜分三面看守信使居住的房子,未见异常,今日早些时候,我便着手下送去早膳,那个老妇人开的门,之后便来此见您,整夜无人从房子脱身。但是....”
病公子没说话,也没任何表情,王擒虎又道:“但是等她俩上归尘楼之后,我便安排弟子在屋中排查,在那屋里床下,找到了这件衣服。”
王擒虎边说边从背后扯出了一件衣服,正是昨夜关二狗脱下来的,被公孙忆穿在身上的那件长袍。
王擒虎偷偷看了眼病公子,想从病公子脸上看出些阴晴,可病公子一脸如常,王擒虎只得接言道:“雪仙阁信使居住的房子,是我亲自安排的,那屋中陈设我是一清二楚,此前并没有咱们弟子的衣服在那里,后来我瞧见不对,便着人去查,这一查才发现,这件长袍是十方狱看守弟子关二狗的衣服。”
病公子听到十方狱,眉毛微微皱了起来:“那个叫做关二狗的弟子,你可问他了?”
王擒虎点点头道:“还望病刹原谅,小的自作主张,带他上了归尘楼,如今正在门外候着,病刹若要问话,这便喊他进来。”
病公子点了点头,王擒虎赶紧朝门外喊,铁塔巨汉一把将关二狗耸了进来。
关二狗跪地便拜,磕头捣蒜,平日里极少见到四刹,即便是病公子亲自去十方狱审讯,也都在白天,所以关二狗这个夜间值守的弟子,能和四刹说上话的机会,此等阵势早就吓的屁滚尿流。
病公子笑道:“这位兄弟不必拘谨,我病公子又不吃人,你站起来说话。”
关二狗将头紧贴地面:“小的不敢,小的跪...跪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