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卫士道:“放了女公子。”

    乌鹊潋滟桃花眼颇为温柔,半垂眼,看着怀里的善善,食指指节拂过她脸颊,动作轻柔小心,好似在捧着易碎的琉璃般,然而卫士们的心却提了起来,原因无他,眼前的这个瘸子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与人说笑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就如院子里的一地尸体。

    他的笑,是恶鬼在索命。

    乌鹊手指描绘着善善眉眼,头也不抬道:“你在跟我讲条件?”

    卫士眉头紧皱。

    片刻后,他向身后人道:“去,给他牵马来。”

    很快有人牵来了马,并着食物与水壶送过来。

    乌鹊检查无误后,抱着善善跃上马背,脚踢马腹,战马狂奔起来。

    想追踪他的卫士被他远远甩在身后,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松警惕——他挟持魏知善时,程解世一直没有出现,多半在路上埋伏他。

    往北是魏国领土,向南是南唐,他只能往南走,去南唐。

    而去南唐的路,有三条。

    乌鹊斟酌片刻,很快做了决定,在夜色下疾驰。

    寒风烈烈,他怀里一直安静着的善善动了动,终于开了口:“鹊哥哥,你现在安全了,放下我罢。”

    乌鹊笑了笑,正欲开口间,忽听到利箭划破长空的声音,他敛了笑,按着善善弯腰贴在马背上,六棱箭呼啸着划着他的脊背。

    他刚刚躲过这支弩/箭,又有弩/箭向他射/来,瞄准的分别是他的手与脚,他微勾嘴角,一手提着马缰,战马飞跃,完美避开让他无处可逃的箭。

    然而下一刻,看似平缓的雪地却承受不了战马的重量,狠狠向下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