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发，春阳很暖，湖面上，几只大雁边游边叫着。
这是学校里的人工湖。为了调节学生的课余生活，还养了一些大雁。
每天吃过晚饭，叶洵就会和竹墨行一起到湖边背书，这样的活动持续了很久，也许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最后一天。
叶洵有时候看着湖里的大雁，觉得自己还不如大雁自由。大家都说高考是人生重要的分水岭，上了大学就好了。
大学是什么样的呢？叶洵想知道。
大学就像是她生活中灯火，遥远而美丽，就像海市蜃楼。
她开始主动找魏利帮她辅导，从前的梦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长时间的早起晚睡已经让她失去了做梦的能力，睡觉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为了保持清醒，叶洵经常站在阳台上刷牙。早春的凉风透过窗子吹拂着她，天上犹挂着半轮明晃晃的月，光晕一圈圈散开。
‘我考完之后，天天都要睡到自然醒。’叶洵心想。
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方夜每天就像一尊粘在板凳上的佛像，每天只有上半身的动作。叶洵转转酸痛的胳膊，昏昏沉沉地偏头看着方夜奋笔疾书，又环视了一圈教室。教室里非常安静，只有翻书和卷子的声音。叶洵想起昨天她问魏利历史选择题的时候，魏利说，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高考的本质是什么呢？
正神游天外之时，忽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
“你想什么呢？”方夜道，“你这张卷子看了快一节课了，啥都没写啊。”
叶洵揉揉太阳穴，说：“这就写了，你写的这么认真还能看到我。”
“我总能看到你。”方夜笑着说了一句，重又回到自己的题海世界里去了。他就像是一个永动机，一直向前，没有疲倦的时候。
那么魏利呢？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那张总是淡漠微笑着的脸，他也会有疲倦的时候吗？那时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也许不会吧，他怎么能和我等凡人比呢。’叶洵暗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