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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第一天,长安城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都说秋雨绵长,苏宁儿待在院子里,不知为何竟开始忧心起这场细雨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这段日子,她总是时不时的就想起在芳林门长街上将自己揽入怀中的那张清冷面容,不苟言笑,但做出的这些事情又像是细腻柔情的男子。
对庆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起初说不上来,如今更加难以形容。
被带上了强烈目的性的婚事,虽说在这个时代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可习惯了自由恋爱的她,只要一想到苏府上下这龌龊的心思就忍不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倘若有一日她果真嫁入了庆王府,两人关起门来窃窃私语之时,庆王若是问起些什么,她实在不知如何作答。
关于“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类极富哲学性的问题,她这些年也发现了,好像并不是女人们的专利,那些男人们其实更喜欢探讨这类话题,尤其是有钱有地位的男人。
好在生在这样的年代里,男女亲事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前身与赵元白这种关系还是少有的,并不占主流。
所以想到这个层面之时,她也意识到并不需要刻意的去计较。
虽然有着许多的顾虑,整日闷在院子里,她还是希望秋雨能早些停歇下来,最好是在重阳佳节来临之前。
想来是上天垂怜,这场雨也就下了三天,果真便放了晴,艳阳高照着,怕是十天半月都不会有再下雨的迹象。
之后的几日,李婉婉过了辰时便来到苏府,兴匆匆的领着她去长安城郊外练习骑马、蹴球,就像是一位勤勉的先生一般,孜孜不倦的教授着她,俨然将她当成了亲传弟子。
有着这样一位极富爱心的密友相帮,赶在重阳节的前夕,苏宁儿不仅马技纯熟了许多,而且对于蹴球又研究出了许多的新花样,心里的喜悦自是不以言表。
重阳那日,也不等苏府的仆人备车马,庆王府的管家老早就领着车夫与几名侍卫等在了苏府的门口。
苏宁儿本以为这庆王府待所有的宾客都是这般细致入微,上了马车之后才从管家的口中得知庆王是害怕她再跌下马受了伤,特意遣了下人过来护送。
周氏听着最是激动,坐在那马车中,一会儿看看苏凝香,一会儿又欣喜的注视起苏阙,小声的喃喃自语道:“庆王实在用心了,如此大张旗鼓,他这是要昭告长安城,咱们宁儿与别家的女子不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