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公眼眶周围已氤氲着泪光,可想到自己那被猪油蒙了心的儿子,仍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三郎,你那不争气的父亲,我......”
“祖君不必担心阿耶,他既然执意要纳柳氏便随了他的意愿吧,横竖他也说了,等着柳氏进门不会让她插手府中内务。”
赵老太公还是有些不放心。
苏宁儿又劝道:“祖君,您放心,奴家和夫君一定会替您管好这个家的,您还是安心养病,别去操心别的事情。”
“宁丫头呀,你公爹,五郎,这两个獠子都已经失了理智,这个家呀往后恐怕会越来越艰难,你要答应我,替元白好好管着这个家,不要让它散了。”
赵老太公语重心长的话,其间充满了殷切的期望,苏宁儿听着动容,含着泪连连点头。
夫妻二人守在老太公榻前,老太公也不让其余各房前来探视,一直等着医师过来把了脉,喝了两碗汤药才渐渐稳定下来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苏宁儿每日都会领着奴婢们去老太公院中伺候,其余各房得到消息也陆陆续续的前去探视老太公。
那赵平广看父亲病得有些重,老太公又过了古稀之年,生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自己续弦的事情就会被搁置下去。
所以他也顾不得尚在病中的老太公,日日到宁园里催促着苏宁儿替她操办迎柳姨娘入府的事情。
苏宁儿为老太公感到难过,也害怕赵元白与他这奇葩父亲大吵大闹,再惹得府上鸡犬不宁,所以只好一边安抚着赵元白一边为公爹操办亲事。
二房的找四郎与李瑟瑟的婚期本就将近,也有不少事情是苏宁儿这边要帮着操办的,如今又多了赵平广的亲事,可把她累坏了。
焦头烂额的忙了一月,赵老太公的病已有了些好转,李瑟瑟和柳氏也相继接入了府中,本就热闹的赵府变得更加闹热起来。
李瑟瑟本来就和婉娘不对付,知道苏宁儿和她那妹妹关系匪浅,所以自打进门来,对苏宁儿就没有好脸色。
而柳姨娘是在陶芸淑的帮衬下才顺利进入了赵府,她心中自是感激那小醋女,凡事都向着她,二人整日里母慈女孝的在苏宁儿跟前晃来晃去的,存心要恶心她。
苏宁儿看在眼里,也不去计较这些,除了每日过去与柳氏请安,再去看看赵老太公,别的时间她大多将自己闷在宁园里,眼不见心不烦。
如此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一月,等着入冬时节,城中传来了好消息,说李国公已经平定北乱,正准备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