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乞巧节的偶遇,大约也在江绮思的算计之内,她倒是挺善于揣摩人心的。

    至于江绮思如何神通广大,算到她今日会刚好到灵抚城的夜市,则被温之玉选择性忽略了。

    温之玉脸上戴着面具,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向江绮思,便见她扬着一张眉目如画的脸,脸上笑容灿烂,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便不禁怔了怔。

    笑成这样,哪里像个女人,又哪里像那个沉稳持重的太衍宗大师姐?桃花眼迷成月牙,嘴角高高扬起,一张笑脸见牙不见眼。

    可若是江绮思知道矜持为何物,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掩饰对她表达爱慕?一时又想到对方那难登大雅之堂的爱好,温之玉便默然片刻。

    那种书,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江绮思百般思虑,费尽心机,也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垂怜,便让她放肆一回又何妨?

    温之玉盯着江绮思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牵起唇角,缓缓道:“见到我,你就这么开心?”

    江绮思并不知道对面这人是她避之不及的温之玉,而且脑补了她费尽心机策划一切,只为了今日七夕见她一面的诡计。

    她闻言愣了片刻。这清冷的语调,这格外欠揍的语气,怎么那么像远在太衍宗的温之玉啊?

    可是温之玉不会莫名其妙千里迢迢跑到这灵抚城来,更不会出现在这人流如织的闹市上,所以面前这人,八成还是李玉儿。

    失恋的人,难免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迁怒。

    江绮思见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沉默不语,不禁重新扬起笑脸,善解人意道:“那是自然,我一看见你,就心里高兴。”

    温之玉闻言,登时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往上扬了扬。她眸光闪烁,暗道果然如此。可想到这人不声不响地跑到灵抚城来,便又将嘴角朝下压了压。

    她想问她,为何要不辞而别,又为何故意气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最后只憋出一句:“你若要离开,好歹告知我一声。”

    江绮思听得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她扭头望了望远处粗壮的姻缘树,回头对温之玉道:“玉儿,今日七夕,难得碰见,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你有没有逛过这灵抚城”

    温之玉只身赶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和弟子说自己要闭关几日,一路匆匆过来,才刚刚到这灵抚城,哪里有时间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