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拥有信仰的世界,紫言她们没怎么接触过所谓的信仰,不大清楚这东西究竟是如何存在,如何根植在所有人心中,姑且从眼前看到的城市的状况能分析出一点点,那个被信仰之物在它的信徒心中一定拥有绝高的地位,是神灵般的人物,遥远而不可侵犯,最神圣的存在,却又不只是高高的飘在云端无法接触的那种,这点从那个战域之神被所有人都挂在嘴边,而非被谁独自拥有就能看出。
也许对于战乱的这个世界而言,信仰还是一个精神支柱?能支撑两拨人打得把头盖骨都掀起来的地步也绝不退缩,或者信什么得永生的地步,她们都不大清楚,只是刚刚好的撞入了这个世界,刚好的在两三分钟前发现了这个世界存在信仰,刚好的撞到这个城市的“灵魂建筑”前,又那么恰好的看到了它顶上那颗水晶里面,看到了里面存在的那道身影。
水晶高有十米多,屹立在方尖塔的顶端,淡紫与淡红交相辉映,那光芒却无法掩盖里面存在的一道身影,一道若虚幻影子般的身影,他静静的站在水晶里面,身形的凝实随光芒的涌动不断变化,身穿着黑色长袍,背后披一袭宽松修长到能拖地的黑色长披风,披风顺风飞扬开,连边角不断涌动的细致情况都清晰可见,不像是一个已经固化多年的能量映射,更像是他就站在那里,手持着神杖俯瞰这片天地,似在庇护芸芸众生,在他的注视下,此片世间应当安宁祥和,或许,谁也不曾想到会爆发出今天这般的大战吧,也许这世界原本就应该是和平和安定的……
视线往上抬,顺着那袭华丽华贵的衣袍往上看,最终聚焦在那道能量影子的面容上,紫言她们看到一张极其美丽的脸,一张充斥着柔弱气质的漂亮面庞,漂亮得让人完全无法将其和男性联想到一块去,她们很熟悉这张脸,与壁垒意识即是弦月的样貌不一样,是云诺星的面容,与他本人完全一致,不过那眼神看起来有些古怪,看上去似乎威风凛凛的,却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慵懒,似乎那能量影子的主人本来就是懒洋洋的,为其留下能量刻印的人似乎想为其改变点什么,好体现出他们的神的威严,极力想刻画成威风凛凛的模样,却又不忍去破坏那张完美面容只好把眼神改成像是神经瘫痪的滑稽模样。
这句话若是说出去,铁定要被战域的三千信徒一人一口痰给淹死,但是她们已经太过熟悉他了,连身体上……呃,就是说连他的神纹都已经能闭着眼睛画出来……咳,所以她们才觉得他那眼神是被改过的别扭模样,也许在战域之人看来还很威风——给她们一个改动的机会,能把那个平日里笑嘻嘻,发起疯来能让天下大乱的人的神情给复刻得像是天神亲临于此一样。
紫言觉得有点头晕,其实不用壁垒意识去确认什么,她可不会把云诺星的脸认错,无论是弦月的脸还是云诺星的脸都不会认错,此刻摆在这里的这个能量影子,很明显与后者应当有无数因果关系,但却又不是她见过的那人——将这雕塑的别扭神情扭转回去,大概会出来一个脸上挂着慵懒神情的家伙,与她们最常见到的很有些出入,他很少有这样的威严
时刻,平日里不是表现出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乐天派模样,就是疯起来光用那狰狞黑暗的表情就能止小儿夜啼,剩下的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摆着一副深沉深远,似深渊般让人看不懂读不透的神情。
眼前这尊似他又不似他的能量影子,与他本人……见鬼的,肯定有无法分割的关系,这天下还能找出第二个跟他有一样面容的家伙吗,不过,让人想不透的是,这个有些奇怪的世界是怎么牵扯上那个家伙的?
老邬等人站在此处,对那个能量影子做着什么动作,似是祈愿,似是行礼,或是别的什么,紫言她们也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发一下呆,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水晶里那被刻画的有些奇怪的战域之神的能量影子,越看就觉得脑袋越晕,似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但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到。
“嗯呐……大哥哥真是……真是无处不在啊。”小紫魂看到那尊雕塑也是觉得晕乎乎的,挠着长发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溟溟听了,脸上的神情更加古怪了,他的足迹遍布整个虚空——原以为这是一个比喻句,合着是一个陈述句,就这么从外界飞来的一颗星球都能有他的影子在其中。
她总觉得有些违和感,有哪里对不上号的地方……这个世界奇异的分割现象,奇怪的虚空凝滞,还有那战域之神的面容,没错,是她哥哥的面容,她很熟悉,在心里刻印了无数次绝对不会认错,边边角角都不会有差错,两张脸碰在一块,完美的重叠——就是这里让她有违和感。
这个世界存在于什么时候?
壁垒意识听到溟溟的低声絮语,不由得一愣,眼中流转着极其闪耀的银色光芒:“无法推断……此世界的记忆不存在于本尊的记忆中,纪元之书也没有任何记载——用逻辑推断,结合这个世界的凝滞状态与那片伪·时间海去推断,加上本尊自身的记忆与面貌变化,一代代的推算……”
它缓缓抬起头,道:“只剩下……神话时代与黑暗时代有这种可能性。”
夜曦只觉得胃痛:“为什么?”
“此世界所幻化而出的伪·时间海,它的形成条件很复杂,沉淀了无穷无尽的时间气息——它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久到甚至超出一个时代的时间,如此,便将寻觅的时间推向远古时代,但远古时代本尊还在下界轮回,此世界的虚空是凝滞的,并没有染上跨界气息,不存在它是从下界而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