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那是发起者所写下的剧本,那是发现者于事后回顾无数个巧合拼凑成的一段历程,命运这玩意对站在这一层面的他们而言就是扯淡,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谈谈就算了,无非是一个接一个的剧本而已,自己不经意间安排了别人的事,自己也在不经意间被别人安排了。
就比如他这个老倒霉蛋,啊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安排好了,他早就说了,自从上了起源这一条船后他就连跳船逃生的选项都被掐掉了,现在还给他整了个“既定之未来”,这是不把他绑死在这条船上誓不罢休,想凿了也行不通——话说他本来就没法凿了这条船,丫都已经沉了大半了还咋凿。
反正命运这事儿,你谈也好,不谈也好,生命的历程都总得继续前进的,咋的,扯上命运之后这十几个纪元的路就不是自己走过来的了?这话题说说就好了,不必当真到开凿南墙的程度,不必真的因为这两个字扯得要死要活的,大半夜睡不着自己发牢骚就行了,反正一觉过去醒来该干啥还得干啥,再说都已经知道了是吧,“命运”向你摊牌了是吧,那就意味着选项多了一个,或者几个,事后也是爱咋咋地吧。
不过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所谓的“命运”就是指引他对着混沌冲锋——巧了,他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继续往前走吧:你看,都说了知道了还是一觉过去该干啥干啥,没有变化。
于事后回顾所察觉到的无数个巧合事件罢了,回顾而已,又不能改变既定之事实,再说了,顶头上那两伙“人”便是这虚空里最大号的命运编织者,这两伙“人”哆嗦一下,虚空的命运就无形中被定下、被改变了,甚至改变了都不知道。
所以,没必要纠结过去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到底什么个情况,若是当下的路是坚定的,确实是自己走出来的,那就继续走下去呗,因为这确实是自己的命运。
看到小家伙双手交叠抵在鼻子前闭目沉思着什么的样子,青年又看向她,她没喝茶了,正愣着呢,看来两人都心绪凌乱得紧:
“虽说是既定之未来,但并不是说一定就会发生在那个时候,实际上整个过程里,其实,小家伙,你的‘五十一纪元’是不定之数,你不一定会在五十一纪元的时候去到那个场景、接触到那个神性载体,但你一定,你终究,无论是第五十一纪元,还是第一百纪元,还是一百五十一纪元,你终究会去到那里,去到那座镜像的大殿,接触到那个留给你的神性载体,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这件事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发生——而她所看到的先兆,只会是你确实出现在那里的场景实际上这个条件根本不重要,不是重要的条件,她看到的先兆如何根本不重要,就如刚刚所说,重要的是你去到那座大殿这个事实,你去到了,先兆才算‘成型’了。”
云诺星放下交叠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尽量让声音平静:“既定之未来不既定之未来的,都行吧不过为什么要提到那个神性载体?”
青年挠挠头:“这事儿解释起来费口舌,我尽量用最简短的话说完,你们将就理解吧——小家伙,上次咱跟你说的思念型生命体啊,你已经见过了,就是洛缨的事情,你还记得对吧。”
看到他轻颔首,青年这才道:“我们的本身存在就如你上次所说,牵扯上了,因果啥的就会变得非常牢固,神性载体是我们神性的凝聚、承载体,拥有同等的效果,所以啊,你明白的。”
云诺星表情变得古怪,低着头自己念叨:“既定之未来,本应是未定之未来所展示的无数条道路中的其中一条神性载体的留下,约等于给其中一条道路赋予了更坚固、牢不可破的概念、因果,所以,它成了一件必然发生的事情。”
“没错,是这样。”青年点了点头,抿了口茶,看了眼略有点小纠结的小家伙,又补充道:“啊,担心你钻牛角尖我给你补充一下吧,其实它只是让那‘一段路’变得坚固了,而非整条大道都被确认了下来,只是那‘一段’少至四五天多至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被确定了而已,就是那一小段路——并非如你们所想的,整个生命历程都已经被注定了,牢牢锁死,没这样的,那事儿老麻烦了,安排得越长越容易出现变数。”
“哦,是这样,这我倒是不大清楚。”云诺星哦了一声,然后耸耸肩:“至于钻墙啥的,这事我倒不是特别在意不,我有点在意,我现在肚子里有怨念呢。”
“呃这个”青年扶额苦笑,毕竟扔下了一地烂摊子让他接手这确实算是把他给强行拉到了这一条线上,有怨念很正常,呃,很正常。
“好吧,既定之未来的情况说完了”辉看他们话题落下,抬起手来扯上刚刚的话题:“所以,那个莫名其妙的先兆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一个特别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