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李静动哪一根线、哪一台机器,都有可能改变运算结果,造成一些小小的插曲,有所顾虑的程文奇自然不是疯批李静的对手,他用身体去挡,用双手去阻止,用头去顶,但效果都微乎其微,没几下子就被撂趴下了,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方宙气得破口大骂,自己是瞎了眼睛么,跟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定时炸.弹生活了好几个月,到底是李静太会伪装还是自己是低能弱智啊,想想就后怕。
但是他不会推脱责任,今天发生的一切说到底,他方宙是要负大部分责任的。
“不要再打他啦!!李静……你再敢胡来,我马上死在你面前……”刚才李静丢给程文奇的刀被方宙捡到了,这会儿,他身体似乎有些意识,可以艰难的挪动和做一部分轻巧的动作了。
但是他明白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杀得了李静,也来不及诱骗他离开时解决,因为李静阴狠的目光已经转向一旁的知了。
一个手无寸铁无法动弹的病人,哪里经得起他的拳头,方宙情急之下只能伤害自己,希望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只希望程文奇机警一点,趁机冲到门边按下警铃,他们或许能得救。
李静看到方宙手攥着刀,锋利的尖正对他自己的咽喉,他一下子就没了脾气,惊恐的说:“别动,不要,方宙你不要,我听你的,我错了……把刀扔了,不要伤害你自己!”
方宙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稳住自己的双手,奈何实在是虚软无力,每坚持一秒钟,他都苦不堪言。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莹亮的汗水,眼睫颤动,连鼻尖也缀着汗珠,他的呼吸非常紧张,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细细的哀求,“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只有我死了,这一切才会静止?”
程文奇替他不值道:“你为他死,值得吗?”
方宙对程文奇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也不知道没开灯的房间,只有星光相伴,他能不能看明白啊。
“方宙,你把刀放下,有什么好好说。”李静终于寻回一点理智,杀了管仲夏换来方宙死了,那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纠缠的命运么,将任何美好都磨灭得一点不剩,全部演变成扭曲的恨意与疯狂的折磨,他明白,他跟方宙回不去了,方宙厌烦的宁愿死也不想跟他和好如初。
“方宙,我爱你,你可以伤我,可以捅我,但是不要自残。”他一边说,一边猫着腰朝方宙移动,他想以最佳角度夺下方宙手里的刀,但是方宙发现他的靠近越发紧张地抖了抖手,刀尖一下子就划破了他的细皮嫩肉,脖子上瞬间见红。
“啊啊啊啊……”李静惨叫,这一下绝对比扎到他身上更加疼痛。他扑通一声跪下了,“不要,我错了,方宙,对不起……我错了,你快把刀丢了!”
程文奇也紧张死了,方宙这是拿他自己的性命在做赌注啊,疯了,一个比一个疯!他刚才的确是看到方宙对他做小动作,但是他离那个按钮远得很,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争分夺秒的时刻,他突然看向管仲夏,床上的人更加焦灼难耐,死死瞪大眼睛,面目变得异常凶狠,要是他能动弹,哪里轮得到李静这臭小子在此地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