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许怀星都没有办法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回忆完整,包括已经被她删除的视频。
她不知道冯听白是不是紧紧抱住那人,她不知道冯听白是不是只是抬了抬手,她更不懂借位不知道理由。
刚开始的几年,许怀星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冯听白,梦到自己质问他,看到他在梦里渐渐变成星点,最后消失不见。
每次醒来,她睁眼看到斑驳墙皮,刹那间的寂寞就要将她吞噬,有那么几个瞬间,许怀星想要放下一切,不去计较那个视频,回到上海,回到冯听白身边。
不过这个想法,或者说念头,会在彻底清醒后消失不见。
她那时候还怨他,恨他,后来时间越过越慢,越来越久,许怀星自己也说不清对冯听白是什么感受。
最重要的是,她在一次接待中国游客时,见到了冯听白的初恋,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
彼时许怀星一身花色长裙,就那么站在树下,看着夏欢。
夏欢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走到许怀星身边,轻声开口:“我听笑蓝说你消失了。”
许怀星不想接话,更不想开口,她没大度到对情敌容忍。
没等到她开口,夏欢笑着又说:“我和冯听白当年只谈了不到两周,是班里打赌,他给我个面子,但我俩那阵子私底下连面都很少见,”说完,她停了下,自嘲般地笑了:“也不是那阵子,是同学三年,私底下见面次数不足五次。”
风吹过林子,树叶簌簌作响,天空偶有鸟儿飞过,留下啼鸣。
许怀星眯眼看着夏欢,她想问那件事,但她知道没必要了。
时间能够抹平一切,包括她对冯听白的计较,当年反应会那么大是因为许怀星原本就在介意冯听白有初恋这件事,但是现在的她不觉得有初恋是件很严重的事,所以那些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她已经不在乎。
头顶是湛蓝的天,脚下是翠绿的地。
‘没什么过不去,没什么忘不了。’许怀星想。
头顶吊灯闪烁,许怀星下意识抬头去看,这才发现冯听白家里的这扇吊灯是感应灯,有人站上来它才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