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对门子钟元厚提了个塑料桶推门进来,立在院子里喊:“建业哥,建业哥。”没人应声,又喊,“秋灵嫂子,秋灵嫂子。”
门吱拗一声响,韩秋灵挑起门帘,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
“嫂子,咋了,睡午觉哩?”他抬头瞅了下天,“这才啥时候么,你就歇下了。”
“哪是么,头有点晕,倒那儿躺了会儿。”
“咋了么?我叫元勤过来给你看看。”钟元厚说着就掏手机。
“不用不用,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身体可不敢马虎。”
“真的没事。你找你建业哥啥事么,一早就去村委会了。”
钟元厚把桶提到跟前:“早上下滩到河叉子捞了些鲫鱼,都野生的,大补。给你拿了些,晌午熬汤喝,美太。”
韩秋灵低头一看,小半桶,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太多了,吃不了。”
“吃不了了给伟花娃拿上些。”
钟元厚到厨房端了个盆,添了半盆水,把鱼倒了进去。
他提桶出来:“我走了。”
“等下等下。”
韩秋灵从屋里拿出瓶酒给他。钟元厚贵贱不接:“就俩烂鱼,也不值钱。”
韩秋灵说:“不是值不值钱的事。你建业哥高血压不敢喝,放长了也没味气了。”
“这咋好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