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子宽心内如被霹雳犁过一遍,然后又渭然长叹。嗟乎,汝以为是昔时汝在夫人前乎?撒个娇儿,夫人也要让你三分乎?此乃新主人,脾性喜好俱是未知的,焉能怜汝如怜亲子乎?

    阿叶拿个刀剑架脖催逼,原系不曾想过这公子晦竟是如此不要脸的,因激情上来,顺势为之。架了半晌,激情退却,再细看情势,已是车至悬崖,累卵将倾,不测凶险。

    本来架得稳稳的刀,轻轻地抖。

    “阿姊,妳且刎个。”

    公子晦跣坐前方,不收成命,不来抢夺,如观杂耍,浅笑嫣然。

    二八少年,一笑间竟有两枚微涡生于梨颊。

    令得阿叶在这危急时刻,有些神思渐远。

    好看虽好看,但奈何是个催命人儿,又无德行,纵今时不横死此处,日后长伴之,亦如伴虎兕。她叹口气,匆忙按住自家缥缈三魂。

    “如此便罢,”

    阿叶叹口气:

    “我没福的,想是不能得侍公子。那便在此与公子别过了。”

    又闭了眼睛。

    到底是当时怯懦了,倒不如与夫人同去。

    围观诸人本已算安静,此间更静。

    少时。

    一道甜暖燕脂喷薄而出,四散为瓣纷纷跌落青石碧草上。又于瞬息间凉透了,凝成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