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秦王也来煨炉火。
又拨开灰烬,添些短炭。舆图只扔一边,并不详看,懒得详看。
“人谁无死,但留其名。孤若此生跌宕盛壮,有如丞相,倒是死了也值。”
丞相听了挺高兴。
但仍摆摆手:
“陛下大人,莫出不详语。”
“然。”
秦王应了,趋身又言:
“丞相之意,孤略知了。那各个诸侯既陡然壮大了,也就如遭了揠苗助长一般,又如偶捡了许多财帛一般,倘有些不配位的,便离分崩近些。就算堪配其位,日子长,也徐徐图之,从长计较……然诸侯渐老,孤也渐老,丞相怎知孤现下不能敌,然长久便能敌之?对了,此处竟有酒,甚甘,不像我秦地的酒是苦的,丞相且饮了。”
说完给对面和自己倒了酒。
丞相托盏,躬身受之,掩口饮罢,又道:
“甘是甘的,后劲儿可大,陛下谨慎……诸侯虽强,陛下长久却必能敌之,盖因臣昼夜思忖,天下大势,是在陛下这边。”
“何也?何势?”
秦王喝完问。
“乃用时七百年,涓滴积蓄之大势。”
“丞相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