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琳到了放疗科,意外地看到彭院长,她惊讶:“彭院,这么早?”
彭院长道:“对,今天定位的患者是我的师母,我当然得亲自去CT室了,昨天晚上我和郎少敏就把体膜做好了。”
“您的师母?”沃琳更加惊讶。
彭院长已经六十多岁了,那彭院长的师母岂不是白发苍苍一老妪?
彭院长道:“我师母73岁,十年前因腋下恶性黑色素瘤在省人民医院行做了手术,当时是我给她联系的外科医生,师母术后予以辅助化疗一周期,师母就嫌难受,不肯继续化疗,也没有做其他治疗,没有定期复查,什么处理都没做过。
“两个月前,师母咳嗽,咳痰频繁,师母心里预感她可能是癌症恶化了,可她打心底不愿去医院检查,安慰她自己是感冒了,吃了感冒药就好了,直到出现咯血症状。
“师母去医院检查,是黑色素瘤复发,肺转移,给她复发处再次做了手术,术后做免疫治疗,师母只做了一个疗程的免疫治疗,就嫌太难受,不肯做了,医生建议师母做放疗。
“这个时候,老师想起我来了,别人有条件都往省里的大医院跑,老师和师母却非要来咱们这里,说是有我给师母做放疗,他们心安。”
沃琳安慰彭院长:“说明您的老师和师母相信您。”
彭院长苦笑:“相信我也没用啊,黑色素瘤对放疗不敏感,可也只能做放疗,否则怎么办呢,师母不肯化疗也不肯免疫治疗,已肺转移,总不能任由病情发展,什么都不做吧。”
这个,沃琳还真不知要怎么安慰彭院长,只能做个倾听者,一路到CT室听彭院长絮絮叨叨。
看到等候在CT室外的彭院长的老师和师母,沃琳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彭院长的师母,樊教授,不止不是她想象中的白发苍苍,头发还很黑很密,面容饱满,看起来也就只有五十岁的样子,和她预想中大部分患者因得癌症而焦虑显苍老消瘦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倒是彭院长的老师,华教授,据彭教授说华教授比樊教授还小三岁,今年刚满七十岁,就因一头雪白的头发,看着已有八十多岁,白发苍苍一老翁?
有彭院长在,沃琳礼貌地向两位教授问过好后,就在彭院长亲自关照樊教授的情况下,她配合给樊教授摆位。
樊教授左腋下有两条疤痕,一条陈旧性疤痕,不到十公分长,一条新疤痕,从左肩胛骨下斜跨左腋下到左胸侧,沃琳估摸着有二十五六公分的样子,和乳腺癌的全乳切除手术的疤痕长度相似。
“小姑娘,怕不怕?”樊教授见沃琳看她的疤痕,问沃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