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626年,历史的惯性继续前进,欧洲三十年战争又迎来了一个更为复杂的阶段,其中最大的变数,大概就是法国了。
作为三十年战争第二阶段的幕后发起人,法国在老狐狸首相红衣主教黎塞留的精心策划下,一直扮演着出工不出力的讨巧形象。
除了偶尔的边境小摩擦,数以万计的法**队并没有真刀真枪地和西班牙开干,而是拉着一众小弟死死地掐住意大利半岛北方的阿尔卑斯山区的若干隘口,让17世纪拥有大半个意大利半岛领地的西班牙亚平宁军团一直无法北上增援神圣罗马帝国。
双方少有的几场军事冲突焦点,集中在后世的瑞士东南部边境与意大利伦巴达省北方边境接壤的瓦尔泰林纳地区,一段位于阿尔卑斯山区的肥沃河谷。法国一直想借助这场战争从西班牙人手里套出瓦尔泰林纳的控制权,而西班牙王国则一直把这里当做北上的前进基地。
就在法国人自以为死死拖住西班牙王国就等着什么时候摘果子的时候,本已经控制住局势的国内南方宗教冲突突然发生了大逆转,一场比之几年前规模更加庞大的宗教冲突内战迅速升温。1626年年初的时候,法国南部的新教徒胡格诺派继去年一次骚动后,再次掀起更大规模的军事叛乱,武力抗拒法国王室自颁布《南特赦令》以来对新教徒更加变本加厉的歧视与迫害。
这场处心积虑的新教叛乱战争一下就点燃了整个法国西南海岸,成千上万的新教徒叛乱者占据了法国西南沿海的罗谢尔港,并迅速击溃了好几支前来平叛的法国王室天主教军队,声势一度席卷整个法国南部诸省,西南沿海的港口贸易几乎全部瘫痪。
无奈之下,法国首相黎塞留只能从意大利北部调回法军主力参与国内平叛,为此他不惜请求教皇乌尔班八世出面调解,与西班牙王国进行了媾和,宣布退出第二阶段战争。
同为天主教国家,自然是兄弟之间好商量了。历史上的《蒙松和约》就这样出台了。法国含恨放弃了瓦尔泰林纳的主权诉求,被法国拉拢一直想**的瑞士人灰溜溜地撤出了瓦尔泰林纳,再次回到为战争双方提供优质炮灰的光荣中立传统道路,西班牙王国也大大松了口气。
但让黎塞留不知道的是,他这番艰难的决策。不仅让三十年战争从此又延长了许多年。更让抛开宗教对立立场与法国达成军事同盟的英格兰深受伤害,“感觉不会再爱了”。
战争局面与外交形势的迅速变化,使英格兰王国以白金汉公爵维利尔斯为首的一众保皇党主战派恼火异常。但现在丹麦王国正在德意志和神圣罗马帝国激战,为了不让前期的投资落了空。英格兰王室不得不咬紧牙关,大笔大笔的资金继续往丹麦输送。
国内保皇党和议会党因为去年一场针对维利尔斯的未遂暗杀,矛盾更加激烈,不少议会党的底层激进分子被抓捕,甚至大量的同情者都以“潜在恐怖分子”的借口流放。送到华美国的矿场里敷衍了事。就在这个档口上,维利尔斯这个战略白痴再一次突发奇想,开始策划一场从海上介入法国新教内乱的战争,准备派出英格兰海军去支持罗谢尔港的法国新教徒。维利尔斯打算借助法国新教徒叛乱好好教训下背信弃义的法国人,顺带为这几年对外出战屡战屡败的英格兰王国争回点面子。
……
1626年5月13日,周三,北美东海岸长岛以东100海里。
劲风吹拂的海面上,企业号风帆训练舰正以17节的高速乘风破浪,雪白的风帆如临产前的孕妇肚子般鼓涨颤动着。一群群华美海军海训学员兵正在教官的指导下做着高速航行下的诸多实习科目。
飞剪空心船首在高速航行的姿态下劈波斩浪,有节奏地俯仰着,呼啸的海风让甲板上的每个人都有一种会随时被甩出去的感觉。环视四方,空旷的海面让人们离开陆地的恐惧与孤独感急速放大。恶劣的主观意境与客观环境的结合之下,渴求发泄的残暴与潜意识的绝望自闭。大概就是风帆大航海时代中每个海上漂泊者的精神与性格写照。
此时学员们的身份不再是岸上看做宝贝的孩子,而是随时都可能投入战斗的士兵。海军作训总监张春锐所领导的企业号训练舰教官们,仅仅是排列出一些最初级的海上作业内容,就让这些只有书本知识的孩子们累了个半死。
由于舰上学员分为两套训练班子轮换出训。作为舰尾炮组的颜显屏等女生此时正缩在船舱里“待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