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文学>玄幻小说>暴*******笼 > 癫狂
    一路上,江知宜始终沉默不言,直到回了玉鸾宫,依旧未曾开口。

    闻瞻将她抱在怀中,不知是不是她毫无挣脱之意,只觉得她好像更轻了,上次美人在怀时,还有些重量,而这回,则是彻底的恍若无物。

    他举步进了内殿,将人放在床榻之上,见她依旧闷声不响,侧身躺到她身旁,言语之中满是调笑:“怎么?又想像上回似的,偷偷将自己咬死?”

    江知宜这才有了反应,平静无波的目光盯着帐顶,因为适才的一通哭叫,发出的声音嘶哑不堪,“我不死,只想问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与临华宫通信一事。”

    虽是询问,但她的语气之中只有肯定,已经认定了他是伺机而动的虎豹,一动不动时,只是为了等待猎物更好的上钩,以确定自己能一举拿下窥探的猎物。

    “是啊。”闻瞻说的极其坦然,黑色的眸子隐隐约约在闪着晶亮的光,“你们那点儿小把戏,真当朕看不出来?没尽早拆穿你,不过是想让你清清楚楚的明白,什么能做,什么又不能做。”

    在她与采黛相约见面之前,李施早已查出她们之间的交往,不管是她说想要出宫走走,还是求他不让人跟着,他心中早有定论。

    刚才在宫后苑中,他为拉她被雪砸了满怀是真,但要去换衣服却是假,不过就是想“抓贼捉赃”,让她明明白白的彻底死心罢了。

    “皇上真是好谋划。”江知宜冷笑一声,偏头狠狠的瞪着他,生出食肉寝皮的恨意来,然而她似郢中白雪,连恨意都是克制自持的,带着不敢舒展的矜贵。

    闻瞻望着她聚拢起的蛾眉,压抑着深深恨意的目光,蓦的轻笑起来,满不在乎的问道:“恨朕?”

    “恨,恨不得立即杀了你。”江知宜眼角发红,贝齿咬住下唇,在丹唇上落下齐整的白色齿印来。

    若不是这个人,她怎么会被困于此,与父母亲人分离,却不敢吐露半句委屈艰难,想见自己的身边人,还要机关用尽寻一个隐瞒的法子,却仍不能得偿所愿。

    闻瞻笑的更张扬了,眼尾微微上扬,携着荡然肆志的疏朗,而后又突然敛起笑意,垂眸睨着她,“可惜你不敢,也不能。”

    江知宜再次默然,就见他的手已经抬起来,一下下的拨弄着贴在她额前的碎发,极有耐心的将它们整理妥当,又轻飘飘道:“不替你的侍女求饶了吗?”

    “我求,你就会放过她吗?”江知宜略微偏头,躲避开他的手。

    他说的不错,自己既没有杀了他的决心,也没有杀了他的本事,但如果可以,她或许还不会让他立即死,而是受一受同她一样的痛苦,这般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那是自然。”闻瞻的手猛然落空,半垂着落在她额前,却并未生气,只是默默收回,眼中续起别样的情绪,转而道:“不过也得看你怎么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