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世界最北边,无妄死海,剑族避世之地。
黑色海洋一如既往,无波无纹,静止地铺在天地之间。
海边铸剑房内,炙热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钢铁的味道。
铸剑炉里的心灵之火熊熊燃烧,一柄亮红的剑在火焰中若隐若现。
为了让空气更好的流通,铸剑房都留有四扇窗户,南北,东西,通彻。
一股海水特有的咸腥味掺入风中,但由于长时间的铸造,高温已经在屋内凝固,风一进来便蒸发殆尽,只留下了一丝味道,转眼便细不可闻,只有热度不断攀升。
铸剑人一头参差不齐的黑色短发,chio上身,两侧肩膀可见巨型野兽利爪留下的伤疤。
他夹出火炉中亮红的长剑,放在铁毡上,右手高举锻锤,手臂肌肉紧绷如铁,汗珠在上面流滚,滴落在火热的铸剑上,激起一层铁锈味道的烟雾。
用力挥锤,火星激迸,钢铁交鸣声震耳欲聋。
深红发亮的剑刃在铸剑人漆黑的眼眸中不断成型,每一次砸击,逐渐晦暗下去的剑刃重新被锤得亮红。
锤击持续了一整天,铸剑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知道,只要停下就会前功尽弃,剑刃一旦掺进杂质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捶打不光是把金属融合,更是把不好的东西排除。
每一锤都是一道复杂的工艺,不断的叠加成型,将剑魂炼得纯净无瑕,剑刃锻得脱胎换骨。
一天天过去了。
第十天的时候,铸剑人的动作开始显露疲惫,他进入一种忘我状态,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