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阮扶雪总记得,自己刚刚投奔大伯父时,她刚到本家,大伯母把她抱在怀里,怜惜不已,泪涟涟地说:“我可怜的雪姐儿,你莫要怕,以后就当大伯父大伯母是你的父母。”
她还深受感动。
那时,伯父伯母对她多好啊。
又是给她好院子,又是让她一起跟着大姐姐的女先生上课,还教她女工,教她厨艺,教她怎样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好”妇人。
她多么努力地想去做一个会为人称赞的好妇人。
阮扶雪觉得自己疯了,是真的要疯了。
旁人就算死也不想被逐出族谱,她却主动求!这是她的一时气头吗?
不,不是的。
在她第一次被送去祁竹别院,她忍耐着为了别人奉献了自己,但在回来以后,大伯父避而不见,大堂哥装作不知,大伯母倒是去接了她,尽管有掩饰,但还是被她瞧出了若有似无的嫌恶。
这些人在要求她的时候花言巧语,等得到好处以后却对她没有一丝感激,反而视她为妓/女一般。
或许在那时起,她就渐渐心冷了。
若是她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她何苦把自己送去祁竹的掌心受尽那等折磨?
还不是为了旁人?
才落得如今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阮扶雪实在是受够了,她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甚至对被她奉为圭臬的《女则》也产生了怀疑,先生不是这样教她的吗?做一个温柔顺从的淑女不应该能得到幸福吗?为什么她遭遇的只有苦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