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薄烟自炉中慢慢悠悠地向房梁上冒去,裴逢掌控着火候。将自己的血也融进这药炉里,轻幽幽地摇着蒲扇。
咚咚咚!
清脆的少nV音将他的思绪打乱,裴逢手中动作一顿。
“请问裴郎中在里面吗?”
“我在。”
他开了条门缝,打量着门外的人,一袭藕sE衣裙,面上挂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灵动的双眸中却有着与外表并不协调的狡黠。
“可以麻烦你请裴郎中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情找他。”
宴瑟重复了敲门的动作,看起来倒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我就是裴逢,你找我有何事?”他仍堵在门口,里面的药庐并非凡人该用的东西,他高大的身躯将门遮了个严实,不留一丝缝隙。
“我还以为是个老爷爷,没想到是个清秀的小哥哥。”
宴瑟弯起眼睛,小巧的鼻子更显憨态,夕yAn的最後一抹余光照在她的睫毛上,泛着微光。
她耳力极好,怎麽会听不出来,不过装单纯,还是得蠢点,才不容易被怀疑。
“不知道姑娘找我做什麽?”
他把割了道伤口的左臂背在身後,笑了笑,默默把身後的门闭上,毕竟这麽个小丫头也没什麽能力自作主张地闯进去。
“我师弟受了伤,听说裴郎中医术了得,所以我想请您帮我看看师弟的伤。”编谎话,她最在行。
而且就算是凡人,在这弥漫着妖气的地方怎麽也会沾点,但这人身上的气息很乾净,乾净到不合乎这个府邸。
“很严重吗?我正在煎药,暂且走不开。”他看着渐渐露出失望的少nV,又补了一句,“我这里有些伤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