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郎指着那国字脸汉子道:“他叫韦斌,操练勇士和召集人马都由他办,平常还负责安排人手夜里巡防。在这种三不管的地方,咱们又是外来的人口,什么都得靠自己。没点准备,别说山上的贼人,就是苗家土家的寨子都可能欺负到头上来。”
张宁赞道:“这样的勇士换上装备比官兵还要精锐。”
“当真?表兄见过真正的官兵?”姚二郎顿时来了兴致。
张宁淡定地说:“远的不说,上个月我以巡按御史的身份监察常德府武备,地方上的官兵大多在种地,一年也训练不了几回。这里的士卒一早就操练,根本没法比,就是人太少了点。”他想了想又道:“可能也就永乐帝留下来的三大营能打一点,永乐帝打了不少仗,将士是在战场上趟出来的。”
姚二郎面露崇敬之色:“表兄比我大不了几岁,就能提点一府兵马,教我们佩服之至。”
张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咱们还要干更大的事,人不闯荡枉少年,以后有机会咱们兄弟一块儿干。”
姚二郎顿时一脸憧憬,年轻人就是充满了希望和劲头,总觉得人生还有走不完的路。
张宁说到这里也不愿意多言了,这里的人只知道自己当着官,再吹嘘也没什么大用,关键还得做出实事来、让人眼见为实。况且张宁想到自己在官场上的处境还很悬,极可能混不下去,也拉不脸皮吹太多牛。
他便转移话题指着那些操练的人问道:“二郎也练过?”
二郎一副“终于说到自己长处”的表情,拍拍胸脯道:“这草场上的人我大多认识,除了韦斌,随便挑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正巧汉子们在休息了,张宁便笑道:“那为兄真想见识见识。”
姚二郎二话不说,便跳下路去,大步走到人群边上,双手抱起大声说道:“哪个兄弟能赏个脸,和二郎切磋两招?”人们眯着眼睛瞧着他,有人不动弹等着看戏有人嚷嚷了两句,等了一会儿才有个壮实的后生站了起来,挥起手臂道:“我陪二郎玩两下子。”
姚二郎道:“哟,何家三娃子,上回被我打趴了,还不服气?”
有几个人看戏起哄,那后生脸上顿时挂不住,口气有点恼怒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上回你运气好。”
“成,短的长的,随你挑。”姚二郎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比划了几下。
那称何三娃的后生见状也拣了跟同样的短木棍站了个跨步摆开阵仗。看戏的张宁不太懂“武功”,不过猜测那后生选短棍是觉得自己块头大,输不起了能玩玩扭打摔跤?
这时何三娃不打话,忽然就挥起棍子冲了过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听得“喀”地一声木头碰撞,就见何三娃一个踉跄扑过了头差点摔了一跟头。一招强弱立判,众人顿时带着善意地嘲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