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深皓看着那个从被窝里探出来的脑袋,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刚才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擦干身上的水,现在衣服被浸得湿,发丝上的水珠还不停地往身上滴。

    在这空调温度有点低的房间,路深皓穿着略带潮意的衣服,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么一哆嗦,他反而有些清醒。

    “你怎么来了?”也不知道是吹冷了还是什么,路深皓的嗓子忽地有些哑。

    他轻咳一声,又补了句:“不是不想和我住?”

    江岁年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松松垮垮地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含糊道:“你跟导演讲什么道理,摄像头一撤还不是想睡哪睡哪,脑子不带拐弯的?”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路深皓心里极其不爽:“你才脑子不拐弯呢。”

    他又爬到床上去,十分幼稚地跟江岁年抢起了被子:“你走,鸠占鹊巢还有理了,得亏我脾气好,要是换个人能把你从二楼丢下去。”

    江岁年在被窝里死死地压住被子边角,不让他掀开,“你他妈别扯,我冷着呢。”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摸一下!”路深皓理直气壮地嚷嚷,单膝跪在床边不松手。

    江岁年:“……”

    “滚你的。”江岁年把路深皓连人带被子一起踹下了床。

    路深皓抱着被子坐在地毯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床上的江岁年:“你说句好听的能死吗?啊?”

    “你但凡说点什么,我想和你住一间啊,我想和你当舍友啊,我想和你一起愉快地玩耍啊,随便说点什么都行,我他妈不就让你进来了?”

    “结果你居然说我瞎,说我脑子不拐弯,这就很过分了啊江同学。”

    路深皓简直说得声泪俱下,字字泣血,生怕江岁年不知道他受了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