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梁府的仆人好像也带了点梁琮身上那股子儒雅沉稳。有条不紊地把行李运上拉车,等梁琮与姜衡告完别,稳稳当当地起轿,安安静静地离开。
反观晏国公府,简直吵得炸开锅,倒不是说他们不能干,只是见到那不省心的主子完好地回来,不免激动地老泪纵横了。少年晕得泛白发青的脸在那一阵阵跌宕起伏,谢菩萨谢佛祖谢玉皇大帝的哭喊声中又渐渐黑了起来。
他道:“我是死了么?不然我现在立刻死了,你们才能安生?”此言一出,四下皆清净,鼻涕吹成泡儿都不敢擤了。他这才转身走向姜衡辞别,说了几句话,突听不远处的符婉儿幼猫叫似的喊了句,“舅舅。”
姜衡回头,她又喊了声,他方走了过去。
“当真不长记性,大夫是怎么说的?还敢撩帘子吹风!”虚弹了弹符婉儿的额头,“作甚非得叫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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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婉儿看向他身后,“同行这么久,我还没跟那位公子打过招呼呢。”
姜衡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笑道:“他啊,隔壁家的混球儿,怪得很,别人躲还来不及,打什么招呼,莫去招惹他。”
符婉儿异常坚持,“我看他与舅舅和梁二公子相熟,也想认识认识。”
姜衡大半是玩笑话,两家门挨门的,免不了来往,哪儿是藏得住的。虽对符婉儿的态度感到奇怪,但想了下,还是挥手把人叫了过来。
少年慢悠悠踱到轿子旁,俯睐了眼轿里头的符婉儿,懒懒道:“什么事?”
“还没正式介绍。”她弯了弯眼,“我叫符婉儿,婉如清扬的婉,燕婉之求的婉,你可以叫我婉儿。”
少年和姜衡均是一愣。
姜衡的表情古怪起来,少年挑了挑眉,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