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蓦然回首,双眸中的茫然转瞬即被冷漠代替。
其中一名仙官当即愣了愣,连忙改口道:“宗染神君,小仙一时认错,还请神君宽恕。”
宗染淡淡道:“下去吧。”
闻言,两名仙官立即退下。
待走远些后,左边的仙官埋怨起右边的:“你怎如此大意?瞻霄战神自昨日起便不宿在那副躯壳中了,前面眩元永定宫中的那位才是威震四海的瞻霄战神!你可莫要再叫错!”
右边的仙官忙道:“这不是叫习惯了吗?话说这宗染神君怎么一脸倨傲,如同琼海寒冰,全然不似瞻霄战神那般仁爱温和,他不过是承载瞻霄战神元神的一个容器而已!神君这称号也是天帝看在瞻霄战神的面子上赏给他的,实在是名不副实!他何来优越之感?”
“此话莫要再言!”左边那位仙官呵斥道,“宗染神君再不济也是神君,你即便心中不服,礼数也要周到,可记住了?”
宗染依旧站在空桑树下,如玉面庞淡漠的近乎空洞,脊背却笔挺到倔强,树叶忽地簌簌落下,模糊了宗染的身形,也将他与周围的一切隔开……
在他身后,一个人伸手轻轻接住了一片树叶,这人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只不过这个宗染的眼中多了丝自嘲与怜悯。
自他降世起这副躯壳便被人夺走,直到他五万岁那年,瞻霄战神才把他的身体与神识还予他。
他不知那五万年间自己的元神在何处,对那五万年也没有丝毫记忆,他对周围的感知与刚降世的婴儿无异,只是过去的五万年已经使他拥有一个大人的躯壳,除了那个人外,不会有人把他当作孩童看待。
那时的他以为,冷漠些便可以掩饰茫然,可今日有机会看到自己那时的反应,竟觉得可怜又可笑。
宗染苦笑着摇了摇头,十指微收,欲将树叶碾碎。
可他刚刚用力,那树叶便消失了,他也蓦地出现在天庭。
天帝正一脸严肃地端坐上方,其下一众天兵天将皆表情凝重,韬储元帅正向天帝汇报:“魑鬼近来频频冒犯天界,天帝仁慈,才留他们一线生机。可他们却不知悔改,此次更是变本加厉,伤我天族兵将百余人,望天帝下旨诛之!”
天帝震怒:“魑鬼屡次犯我天族威严,当诛!”
转而望向左侧:“瞻霄,申屠,本帝命你二人率天族将士征讨鬼域,即日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