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郁没有应答,转身消失在吴祖清视野中。
她必须承认,心微弱地空了一拍。
但她不是那个不经事的少女了,这不能代表什么。
她沉默的回绝没有让他受挫般,他隔三差五地来,一会儿给仔仔们带礼物,一会儿做新衣。
他坠落凡尘。
“尖沙咀老字号法餐,我预定了明晚的位置。”吴祖清妥当地说,“请你食饭。”
蒲郁道:“恐怕我走不开。”
“我问过了,蓓蒂明晚得闲,可以照顾仔仔们。当然,尊重你的意见。”
“哦,那么去罢。”
吴祖清太惊喜,以至露出过度的笑容,“到时我来接你。”
蒲郁奇怪地睇了他一眼,“不麻烦嚜,告诉我具体位置,我自己去便是。”
入夜,蒲郁对镜描妆,涂上暗红的唇膏。红底蓝玫瑰纹绢绸旗袍裹身,搭上宝蓝色披肩出门了。
吹过海上的风,来到尖沙咀繁华闹市。她从手袋里拿出小镜子,对镜点唇,又将指腹沾的颜色往脸颊抹一点,这才往法餐厅走去。
穿浆果紫制服的门童打开门,系领结的侍应生领蒲郁走向二楼。红呢毯铺陈,高悬的水晶灯与精致的玻璃壁灯,座上的男女惬意地品酒,他们握酒杯的手上的戒指,一切融于细闪。
蒲郁产生一种错觉,像是第一次见识礼查饭店的舞会。她成了贫寒的少女,来赴一位贵公子的约。
带着这般的无所适从与不愿承认的期待,她看见了她的贵公子。
四周无人的位置,背后窗玻璃描绘着苍蓝夜空下的维港,吴祖清一身鼠灰色细条纹西服,墨蓝领带打温莎结,入了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