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嫁与东家王”。
闻蓟王聘之。天下娘家,无有不允。四海姻亲,无有不至。随东王父,同正大道。不枉此生也。
一夜承欢,天光大亮。
无需华妁善后,蓟王先行抽身,入寝宫汤池沐浴。
函园贵人希雷娅携众美,已恭候多时。
后宫渐有新人入,夫君从不忘旧人。坦诚相见,何须多礼。众御姬如乳燕投怀,相伴入池。琉璃画壁,暖意朦胧。远声近呢,笑貌音容。随风潜入,丝丝入耳。
甘后,美眸微睁,悠悠转醒。
一夜之间,焕然新生。新仇旧恨,烟消云散。浓情蜜意,漫灌心田。女爱男欢,如人饮水,自知冷暖。云情雨意,轻重急缓,苦后回甘。云收雨歇,余威尤烈。大江东去,流水潺潺。
“扰之大者,其事有三:一则势利荣名,二则妖妍靡曼,三则甘旨肥浓。”扰人心境,势利荣名居其一,妖妍靡曼为其二,甘旨肥浓乃其三。
口腹之欲,美色之欲,名利之欲。三者合一,无可匹敌。
恐过了时辰。安长御奉命入殿。榻下轻唤:“甘后,醒否?”
七重华盖低垂,层层遮掩七重玉阶。居中掀起一角,必是夫君先醒。旖旎春光,惊鸿潋滟。
“我等已醒,有劳长御。”甘后,柔媚尤胜先前。
“不敢。”得安长御示意,宫中女侍医,纷纷入帷。善加打理。善始善终,莫过如此。
身下贞绢,亦需上呈王太后查验。
闻先帝扣关不力,一败涂地。再观甘后贞绢,贞落斑斑,触目惊心。夫君果然天生。安长御深吸一口,稳住心神。遂命宫人将条条贞绢,呈送西宫增城殿。
必有人问。王幸九美,如何分辨。贞绢虽未具名,却各有百花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