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台,窃以为。蓟王,立二上将军,大肆招兵买马,必有南下之意。
不过是忌,“师出无名”,而已。
于是乎,心生此计。只需车骑大将军董重,传天子矫诏。蓟王必举兵呼应。如此,水到渠成,破甄都,立天子。天下大势定矣。
董重一介弄臣。虽无实权,却窃据高位。车骑大将军,位比大将军。且又贵为外戚。尤其传天子矫诏,足可取信天下。正如伏完所言。不求一呼百应,只需蓟王一人呼应,足矣。
事不宜迟。
翌日,天光大亮。董重沐浴更衣,含鸡舌香,压下酒气。这便车驾入宫。
安集将军董承,虽由三司会审。然毕竟,尚未定罪。且即便证据确凿,亦需交由天子定夺。故大将军董重,尚未殃及。仍可自由进出宫闱。
“臣,董重,叩见陛下。”大将军趋步入殿,伏地行大礼。所谓“礼多人不怪”。每每入宫,皆大礼参拜。尤其少年天子,颇多受用。
“大将军,免礼。”见董重,举止如常。天子,亦得心安。
昨日太傅等人皆在。不及细问。今日,董重单独面君。必为出使蓟国之事。
蓟王人君南面。立上将军,谋划已久。此时上表,水到渠成。既全天子,又保封国。事出有因,二全齐美。试想,若内外无事,朝野顺安。蓟王却大张旗鼓,扩军募兵。必为天下所忌。
“王上何所言?”天子必有此问。
“太皇言,端午之乱,别有隐情。”董重不言蓟王,只言董天皇,乃为取信天子也。毕竟。论亲疏有别,于天子而言,董太皇自比蓟王亲。
“如此,甚好。”天子果见喜色。
“太皇又言……”董重欲言又止。
“太皇何所言。”天子亦知事大。
董重趋步近前,躬身耳语:“太皇言,为防万一,需效群雄,矫诏讨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