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仟心中虽激动,但面上不敢怠慢松懈,照旧又举起第二杯。
“魏鑫这边我今日已提着厚礼去赔罪道歉,他不与我置气,原谅了我的胡作非为。那日我见魏鑫受伤,心中也是愧疚难当,甚至想过一命抵一命,虽是鲁莽,但也算是情义之举,所以还望大人海涵。”
话落,韩仟仰头又饮一杯。
瞿广恩这次倒是爽利,还礼一杯,轻声说道:“既然魏鑫没话说,这事我自然也没理继续同你计较。”
韩仟稍稍休息,再满上一杯,“至于因流寇之事给父亲和镇抚司惹下的麻烦,这事我一时半会儿确实解决不了。但是我也想了法子,虽不是十足把握,但会竭力弥补这一切。”
刚想一饮而尽,瞿广恩再次出手阻止了她,与起先的嘲笑不同,这次他的言语中是多了分无奈与关怀。
只见瞿广恩摇头道:“行了,再喝下去若是坏了身子,干爹饶不了我。你也别想着弥补,就你这点小聪明,忽悠忽悠那些流寇还将就,若想以此搅大局还差得远。你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若想帮我们,只需少添乱,我们便心满意足。”
显然,瞿广恩同安嬷嬷一样,并不看好眼前这小姑娘能做成什么大事。
韩仟也未解释,毕竟今日前来只为化解两人恩怨。
如今瞿广恩这般态度,显然是原谅了自己,压在心中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
两人气氛缓和后,又寒暄起流寇案的细微末节。
瞿广恩性子本就洒脱不羁,韩仟也是性情中人,一来二去之间,两人倒是熟络了不少。
几杯小酒下肚,瞿广恩哪还有什么架子,他兴致起来,直让韩仟同魏鑫一般唤自己广恩兄。
韩仟见两人稍熟,方才徐徐说到此行的另一目的:“广恩兄,我想你那日如此生气,除了前面那三样,应该还有一件事吧?”
瞿广恩夹菜的手微顿,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倒说说。”
韩仟问得小心翼翼:“是不是因为流寇这事,我无意毁了魏鑫的终身大事?”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他只与我一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