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燃着檀香,孟德之平躺在塌上,眉头深锁双目紧闭。
“大夫,我家老爷如何了?怎会突然咳血?”
杜氏神色焦急,担忧之色写在脸上,语气也透着不安,但有意思的是,在她眼中秦沅倒是未看出半分着急,反倒轻松得很。
大夫伏在床边,仔细查探着孟德之的脉象,半盏茶的功夫,大夫收回手,又接着仔细看了看孟德之的脸色。
斟酌再三后,才道:“依老夫看,孟大人多半是毒气入肺,再加上大人从前就有气虚湿寒之症,才会磕血。”
闻言,杜氏眼中划过一丝喜意,语气中带着一阵哭腔:“那依大夫之见可有解毒之法?”
那大夫眉头紧皱,心中慎重思量了一番以后,才道:“大人中毒不深所以解毒不难,我已为孟大人施针,应该稍后便会有所好转。”
杜氏轻点了下头,目光略微不自然,又问:“那我家老爷何时才能醒过来?”
那大夫目光闪烁躲躲闪闪,言辞犹豫:“我已施针为大人解毒,稍等片刻大人应该就会醒了。”
说着,那大夫将刚刚为孟德之诊治的工具一件一件收回到药箱里,只见,那大夫紧张得冷汗涔涔,双手都有些发抖还险些打翻了药箱。
见状,秦沅心中轻嗤,多半已将今日这出戏了然于心。她嘴角微微勾起,平淡如水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不动声色将杜氏与那大夫的一举一动,神色目光尽收眼底。
心中掂量一番后,秦沅悄悄俯在灵儿耳边低语了几句,闻言,灵儿面露惊讶,双眸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秦沅怎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点了点头示意灵儿按她说的做,接着,灵儿便避着人悄悄溜了出去。
孟曦儿听完大夫的话,扭头想起来孟怜,立刻疾言厉色道:“孟怜,一定是你下毒害父亲!”
闻言,秦沅柳眉微挑,朱唇轻弯,抬头缓缓对上孟曦儿的眼睛,语气委屈极了:“长姐何出此言?我怎么会下毒害父亲?”
孟曦儿扬了扬下巴,眼中恶毒之意尽显,一如既往盛气凌人道:“一定是父亲让你嫁给定北侯做侧室,你不愿意,所以你怀恨在心,在晚饭的时候伺机下毒害父亲。”
没等秦沅说话,杜氏立刻扑上来,“孟怜你的心为何如此狠毒,平日里老爷公务繁忙难免冷落了你,今日老爷特意请你来永远晚膳,你竟然怀恨在心伺机下毒,你这可是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