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门规说罚多少就是多少,怎么求情都没用。上课喧哗要罚站、迟到要罚抄书、考试作弊更是要拿戒尺打二十次手心。
年龄比她大的师弟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更何况这些七八岁的小孩。
他们对卿浅又敬又怕,卿浅抽人起来背经书时,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下面。
只有江如练,瞬也不瞬地盯着卿浅。
看她的白发在晨光中染上浅黄色,侧脸的轮廓精致到添一笔还嫌多。
看她执书,语速不急不缓地讲解修行的基础。
晦涩的古籍经她拆分,恰如拨云见日,变得浅显易懂。
小先生水平高超,可每次讲完一段,那双琉璃瞳轻抬,就有倒霉鬼被选起来回答问题。
众人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并且暗自叫苦。
江如练也怕,怕自己答不好,让师姐失望。
可整个上午过去,她没被抽中过一次,倒是昨天和她打架的小胖子面如菜色——
卿浅对他的功课很不满意,冷声道:“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小胖子吓得说话都结巴,额头渗出大颗冷汗:“禀、禀师姐,我去岁刚拜入蘅芜峰。”
卿浅负手而立:“师叔闭关,我身为师姐当代为管教,你把这本书抄三遍,以后每日课前到我这里背诵一个章节。”
小胖子听完瑟缩了一下,眼泪差点掉下来。其他人也默默低下头,生怕被连坐。
而江如练聚精会神地听着,脑子里反复飘过一句话——
要是能抱抱师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