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羊肉倒挂着吊在铁炉两旁,有白衣少年人架起炉子。上面架铁板,下面燃碳火,被铁签穿成串串的羊肉在铁架上炙烤,肥肉被融化,油汁沁出来,滴在碳火上,发出呲得一声。
孜然,细盐和辣椒粉,均匀地洒在肉上。鲜辣香味儿长着腿一样,随着果木碳烧起的灰白浓烟袅袅飘散。
耶律蛮头一次恨自己耳聪目明嗅觉好,清清楚楚的看到被烤到金黄焦脆的羊肉,闻到馥郁浓香,甚至,似乎听到城楼上夏人发出满足的喟叹。
好恨!
莺时看得真切,心中拍桌大笑,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小王爷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在社稷图里取过村长牌大喇叭,面朝着他们藏身的密林方向,双手合拢,举在嘴边,冲着他们,大声喊道:“感谢客人远道而来,特意送来的羊肉马匹!”
城楼高百丈,寒风凛冽,吹动他衣摆翻飞,广袖飘然。白衣墨发,眉眼如画,身姿虽不高大威猛,但也挺拔俊朗,如亭中芝兰,阆苑玉树,眼角眉梢透露些许狡黠笑意,简直像是从天上刚下凡的小神仙。
“这孙子是谁?”耶律蛮气得咬牙,问身旁副手道:“从哪来的这么会装模作样的笑面虎!”
“朔州城,江霜序,夏帝的第三个儿子。”
“果然,一脉相承的虚伪狡猾。准是他派人偷了我们的马匹牛羊!”
他话音刚落,那高楼上站着的江霜序像是能听到他的话一样,朗声大笑起来。
分明是个半大少年人,声音却十分有穿透力,隔着百米距离,清清楚楚传出来,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音都清晰响亮。
“八百只羊,两千匹马已顺利到货。
北胡的羊肉就是鲜嫩,没有半点腥膻味儿,香!各位千里相送,情深义重。江某感念在心。”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客人在那草窝里趴了两天了,实在叫江某心中难受,各位冷不冷,饿不饿,不如出来一聚。我大夏向来热情好客。客人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钢刀,相信一定能给各位无微不至的关照。”
什么关照
一冒头就被箭雨扎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