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垂目,语调平静道,“还有一件事,奴才想着也该得让主儿知道。。。经了这一遭,宁主子怕是再也不能有子嗣的念想。”
康嫔听了心头一紧,思忖着抹了会子泪,叹气道,“罢了,这回能捡条命就不错了。”皇帝那样子,就不指望了。要紧的,是这里头的蹊跷。
“下午刚过了晌儿,奴才就被叫去帮忙。皇后娘娘那头虽发动了,可到底并不需要奴才,奴才只守在秋水格栅外头。。。去之前,奴才也替娘娘把了脉,并没有发动的动静。”医女见康嫔问,便一五一十将下午的事情告诉了她。
康嫔眉头紧蹙,这样就更不对了。
什么地方不对,那蹊跷明明就在嘴边,可偏偏说不出来。
她先还疑心医女是贵妃那头的,怕是故意在关键时刻滑脱。人心难测,这话她也交待过宁妃。可宁妃说,从进了宫,医女言行并没有不妥。今儿个瞧来,心里跟她们是一头的。
大局已定,再纠缠也没意义。既然认定一样,保住妹子平安就够了,她只在意宁妃这头怎么没人料理。
见康嫔面色慢慢归于平静,医女往她跟前附身耳语几句,康嫔狐疑的瞧瞧,没有作声。
皇帝这头等着,如妃从宁妃处回来,进门前心底还犹豫,到了跟前也就一咬牙,定了心思。横竖如今宫里只皇后一棵大树了,医女诉的宁妃处境,关她屁事。
听如妃说宁妃睡得沉,一切安好,皇帝点点头,“既然皇后跟宁妃都要休养,就都回去吧,你们也都累了。”
众人墩身应嗻,还真是人困马乏。皇后生孩子,自己陪着累。
跟着皇帝都往外走,夜已经黑实在了,夜雨飘摇,四周戚戚的,不见五指。小太监往台阶下举着灯迎着,如妃留意了,没见郭公公。也奇怪,皇后这里这么大的事,皇帝跟前左右臂却不见踪迹,可是宫里头千奇百怪的事儿多了,后面不知道存了多少关窍,总归今儿景仁宫里气氛打紧的不对劲。
可这不是她能管的。
灯影劈开浓墨,一等接着一灯,往景仁宫外延过去。
宫门外,跌跌撞撞一个人扑了过来,唬得御前的人大惊失色,忙截住,瞧清了人,都不得主意。
来人披风戴雨的来拦驾,抖的筛糠一样,拼命大喊,“万岁爷,奴才有大事要奏。”
屋里的皇后凝神听海若回禀,先喝了一句,“慌什么。”然后示意海若扶她坐起来,“打听到她说什么了?”